“卡秋莎。我不知道这个故事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萨沙说,“至少现在听起来它就是一个普通的爱情故事。”
“别着急,你听我慢慢说。”卡秋莎显得不紧不慢。
娜塔莎选择和自己恋爱经验丰富的好友诉说自己的想法,当然从好友那里得到的也是肯定的答案。
不然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娜塔莎总是会想起阿列克谢的眼睛。
可是阿列克谢喜不喜欢她呢?
娜塔莎对于感情虽然就像白纸一样,但是她想要求证某样东西的时候,她向来是雷厉风行。但是这一次她稍微有点犹豫了,如果按照她原来的性格,她会第二天就去到榨油厂,当着阿列克谢的面前问清楚。但是这一次没有,在娜塔莎纠结了一个星期后,娜塔莎选择写一封信给阿列克谢。
其实娜塔莎的文笔不错,但是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了近半个小时才开始下笔。
她不是不知道想要和阿列克谢说什么,而是她想说的太多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处写起。
她思来想去,终于选择从她对未来的红色政权建设畅想开始写起。
这封信她写了很长很长,里面写了她对未来红色世界的畅想,写了她当下想要做的事情,还写了她已经完成的工作,光是这些,她已经写了两页纸。
可是还没写想要问的事情呢。
娜塔莎思来想去,在信的最后写了一句。
“阿列克谢同志,希望你我能够一起为建设红色政权,以解放全世界被压迫的人民为目标而奋斗。”
她顿了顿笔,又在最后添了一句。
“我相信,我们有着光明、正确而伟大的未来。”
娜塔莎把信件先给好友看了,从好友的反应看来,她这封信件显得有些失败。但是娜塔莎却相信阿列克谢一定看得懂自己的意思。
虽然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心。
明明两个厂离得很近,但是娜塔莎却选择最费劲的方式——邮寄。
好友笑她这是多此一举,她明明可以在阿列克谢下班的时候把信交给他。
但是很显然,娜塔莎做不到,他们现在只见过两面,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甚至连朋友都不是。等娜塔莎反应过来这样子会不会显得唐突且没有礼貌的时候,信却已经寄了出去,由不得她反悔了。
娜塔莎在煎熬中过了几天,就像往常一样回宿舍的时候。她听见了阿列克谢的声音。
“嘿,娜塔莎同志。”
阿列克谢站在花楸树下对她摆手。
“阿列克谢同志,好久不见。”娜塔莎迎了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阿列克谢有些心虚。
尽管阿列克谢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娜塔莎回来的晚,这回宿舍的楼下并没有人,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
“我看了你写给我的信。”阿列克谢笑着说道。
他总是笑着,眼神永远都是真挚而热情的。这让娜塔莎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害怕自己会被阿列克谢的真挚所迷惑。尽管在合理的时间里喜欢上一个人并不是错的,但是娜塔莎看见阿列克谢还是会莫名的心虚。
她已经花费了好长的时间去说服自己阿列克谢在待人这一方面自己并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说到底她并不认为阿列克谢会喜欢她。
“娜塔莎,你写的真好。”阿列克谢语气里带着一丝赞赏的意味,“尤其是最后一句。我很喜欢。”
“啊?哪哪一句?”娜塔莎开始装傻。
阿列克谢当然感觉到了娜塔莎在躲避自己的视线。
他也相信娜塔莎肯定记得她所写的信里的最后一句是什么。只是在他看来娜塔莎这只小猫咪有点不太确定自己的心思,所以在逃避罢了。
“阿列克谢同志,希望你我能够一起为建设红色政权,以解放全世界被压迫的人民为目标而奋斗。”阿列克谢一字一句的说着。
娜塔莎此时此刻尴尬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娜塔莎,你说的很对。我们都有着光明、正确而伟大的未来。”阿列克谢语气坚定的说着,“娜塔莎,看着我。”
他忍不住伸手拉住娜塔莎的手臂。娜塔莎又对上了阿列克谢那双好看的眼睛。
“娜塔莎同志,你愿意和我一起以解放全世界被压迫的人民为目标而奋斗吗?直到联盟70周年乃至100周年,直到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压迫被消灭。”阿列克谢语气认真的说道。
娜塔莎听明白了阿列克谢的意思,她就知道阿列克谢一定明白她的意思。
她激动地抱住阿列克谢,一边流泪一边说:“我愿意!”
对于一个无产阶级而言,这是专属于他们的浪漫誓言。
但是两个人在这之后只是确认了男女关系,并没有立刻结婚。
他们约定好先做完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再结婚。
就这样过了四年,终于在一个春天,阿列克谢和娜塔莎结婚了。
婚礼办的相当简单,只邀请了亲朋好友和双方的父母。阿列克谢和娜塔莎在结婚前甚至还紧张的睡不着觉。两人的好友甚至开玩笑说两人在战场上都没有这么紧张和害怕过。
结婚后的日子和他们谈恋爱的日子过得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娜塔莎在婚后才知道,阿列克谢早就喜欢上了他,那个雪夜阿列克谢和娜塔莎的相遇并不是偶然,阿列克谢病情好些的时候娜塔莎还没有去申请当哨兵。
有次阿列克谢偷偷出来抽烟的时候,看见了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画的娜塔莎。那时候他只觉得娜塔莎很有趣。但是后来一次他又撞见娜塔莎明明自己伤势还未痊愈就在向院长申请自愿放哨的时候,他的心里对娜塔莎产生了由衷的钦佩。
所以他才会那样“凑巧”地撞上娜塔莎,和娜塔莎搭讪。
“如果我没有喜欢上你呢?”娜塔莎知道了这件事后说道,“又或者是我死在了战场上呢?”
“我不知道。”阿列克谢在回答这两个问题地时候却意外地没有讲述之前那些事的轻松语气,“如果你不喜欢我又或者说你死了的话,我就会一辈子都是一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想要你,我好像也只想属于你,别的人都不可以。”
娜塔莎听了扑哧一笑,像是摸小狗一样揉了揉阿列克谢的头,笑着说:“阿列克谢同志,你这可不像是一个唯物主义者的发言。”
“我知道。”阿列克谢把娜塔莎拥入怀中,“我只是想要表达我对你的爱,它也许很肤浅。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嫌弃这份不够深沉的爱。”
也是到后来娜塔莎才知道。阿列克谢平时在厂里也不太爱说话,甚至还有些严肃。尽管他长得不错,但是冲着他的那张臭脸,并没有什么人敢接近他。
“我还以为你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娜塔莎回忆道。
她记忆里的阿列克谢总是笑意盈盈的,看向人的时候眼睛里总是会有着坚定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