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衫破烂的宫人正是贺远。</P>

颜冬祸看着贺远有些愣愣出神，最后跟着贺远离去。</P>

一众太医院之人皆是惊讶万分。</P>

若是说这太医院之内谁最没有医者仁心，那当属他颜冬祸为最。</P>

除了陛下的召见，他几乎在这宫中谁的面子都不给。</P>

潜心种着他那满院花花草草。</P>

这个小太监何德何能，跪下磕几个头就能请走颜太医。</P>

若是磕头有用的话，怕不是日后太医院门口就要多一排磕头求药之人了。</P>

...</P>

颜冬祸一路跟着贺远到了个很偏僻的所有，是他不曾踏足过的地方。</P>

他伸出援手，帮助的，是年幼时的自己。</P>

贺远的孤立无援，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步履维艰。</P>

他不想亲眼再看着另一个自己，在这深宫泥泞中沉沦。</P>

...</P>

“他已经死了。重击在后脑，大量出血，一炷香前断的气。”</P>

颜冬祸叹息一声，看来还是没能拉这小太监上岸。</P>

人已经死了，颜冬祸便要离去。</P>

“噗通——！”</P>

身后一声闷响，贺远重重的再次跪倒在地，一连串的磕着头。</P>

“大人...大人！能否收我为徒！传我武功！”如今颜冬祸肃清宫中贼人之事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P>

颜冬祸再次回身，只看得贺远磕的满头鲜血，染得地面一片血红。</P>

眼神坚决。</P>

“你哥，是被人打死的？你想报仇？”</P>

从他哥身上多处的淤青伤口，不难判断。</P>

贺远重重的点头， 那种眼神，颜冬祸再熟悉不过，曾经药仙谷内，新来的药人都是这种眼神。</P>

短暂的晃神。</P>

“我可以收你为徒，也可以给你报仇的资本。</P>

但是你未来可能三年，可能五年，也可能十年，都将被仇恨笼罩。</P>

此后再数十年的余生，会因这几年的血红，而变得畸形。</P>

这辈子都毁在这复仇上面。</P>

你想好了？</P>

或者，你还有一个报仇的办法。</P>

你付我银子，我可以帮你杀掉害死你哥哥的人。</P>

然后你忘掉这段过往，去过属于你的生活。”</P>

选择，是颜冬祸不曾拥有的。</P>

贺远犹豫了，抬头望向颜冬祸，不过很快的眼神再次坚定。</P>

”谢大人，不过...我还是想要亲手报仇。”</P>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P>

“我的生活...我都已经不是个男人了，我哪还有什么生活。</P>

我要让所有曾经欺负过我们，看轻过我们的人都付出代价。”</P>

...</P>

在颜冬祸的帮助下，贺远先后换了几个心慈事少的主子。</P>

闲下来就往太医院跑，跟着颜冬祸学习一些基础的拳脚功夫，仙家法门，以及药理。</P>

颜冬祸没有教他太高深的功法。</P>

虽然是答应了帮贺远报仇，但是他不想让自己如今越来越喜爱的弟子双手沾满鲜血。</P>

贺远此时的心性，若是真正的踏上修行一途，怕不是会心魔滋生，后患无穷。</P>

而且很多时候，杀人，不一定要用刀剑。</P>

...</P>

贺远被调到了太医院。</P>

这几年来的积累，宫中嫔妃大多都很喜爱这个小子。</P>

再加上颜冬祸多次命贺远替其给赵宏安送补药。</P>

各宫中都有贺远的身影，其八面玲珑的机灵劲深入人心。</P>

...</P>

年仅十七的贺远成为本朝的第一位起居郎。</P>

开始有了一些与朝中众臣接触，贺远这个人的名字被大家熟知。</P>

一个皇帝身前的红人。</P>

但是鲜有人知其与颜冬祸的关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