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停住脚步,诧异地问:“怎么了,有事吗?”
年轻医生很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刚才言语上…”
唐风露出温和的笑容,“没关系,你能及时站出来急救,已经很好了。”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了。
年轻医生能站出来急救,在什么也没有的情况下,并没有轻言放弃,还在继续按压人中穴。
这个举动已经胜过不少医生。
偌大的高铁上,唐风相信绝对不止他们两个才是医生。
但在这个物质社会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人与人之间很冷漠,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
唐风走进5号车厢。
广播中正播放着列车员的感谢。
乘客们再次把目光投到了唐风身上,纷纷向他露出善意的微笑。
高铁依旧在铁轨上狂奔,直到下午四点多才抵达渝都的火车站。
走出火车站,便见到杜龙和一个中年人站在一起。
“先生,在这里!”杜龙挥了挥手。
唐风举起手做了个回应,走下十几步梯子。
“先生,这是片区经理姚忆安。”杜龙介绍。
“唐先生,你好。”
姚忆安热情地和唐风握了握,“我们的车在前边,米总她们还在酒店里。”
“走吧。”唐风点点头。
姚忆安接过唐风手中的小行李箱。
等唐风坐上车,姚忆安才坐上驾驶位,发动车子,驶出了停车场。
“昨天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唐风问杜龙。
“下午三点多到的,也是姚经理过来接的我们,晚上陪米小姐去见了见小曹的家人。”杜龙答道。
“还没有对专项资金进行调查吧?”
“还没有,米小姐说暂时不要惊动对方,就以处理工伤事故为由先住下。”
唐风点点头,又问姚忆安。
“姚经理,你比较清楚整个事情,小曹最后给你打电话是如何说的?”
姚忆安边开车边说道:“小曹是这笔专项资金的专管员,每周会固定时间前去看一看。”
“一大早他就开着办事处的车去了塔福镇,临近中午时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说工程方与罗汉松私下有猫腻。”
说到这里,姚忆安解释了一下,“罗汉松是塔福镇的镇长。”
“小曹说他们存在谎报、虚报工程款的行为,以次充好,还说掌握了相关证据。”
“我在办事处等着他回来汇报具体情况,可谁知左等右等都没有回来。”
“我打电话,电话也打不通,当天下午四点,我才接到交警的通知,说小曹在国道上发生了交通事故。”
唐风又问:“交警那边是如何认定的?”
姚忆安又回答。
“肇事司机驾驶的是一辆大货车,中午喝了酒,发生事故的地方恰巧又是一个下坡急转弯。”
“从事故现场分析,是货车驾驶员转弯半径过大,刹车不及时,对小车进行了挤压。”
“小曹根本来不及避让,小车的前半部几乎被挤压成一团。”
“事后检测,肇事驾驶员血液中的酒精浓度严重超标,属于酒驾。”
他和小曹是朝夕相处的同事,说起这件事,心中都很难受。
只听姚忆安的叙述,唐风便能想象到事故现场的惨不忍睹。
“姚经理,小曹的家属都赶过来了吗?”
“都赶过来了,安排在县城招待所里,等待最后的处理结果。”
“小曹家里还有哪些亲人?”
“除了爸妈、他老婆,还有一个不到五岁的女儿。”
“小曹没有兄弟姐妹吗?”
“有,还有一个哥哥。”
听说小曹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唐风暗自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