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洁的房间被阳光照得透亮,房间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原木色的床铺,床单是浅淡的雾霾蓝,厚实的纯白色异形地毯平铺在光滑的地面,从视觉上便可以感受到的柔软质感仿若置身绵密的云端。</P>
此时,戴着泰迪熊发箍的余非晚从她那张2米4的柔软阳光大床上翻腾而起,她昨晚基本上没怎么睡,黑眼圈都快挂到地上了。</P>
余非晚这人就是这样,心里有事的时候就是睡不着,比如小时候第二天要去春游,比如重要的考试,又比如昨天的季榆,一整个让她心悸。</P>
她没有忘记那个场景,因为太难忘了。不过遗憾的是昨天两人并没能说上几句话,只是浅浅礼貌用语了几句季榆便匆匆离去了。余非晚又不擅长挽留,便只能看着小仙女提着高跟鞋离开的背影,然后又被惊艳了一次。</P>
该怎么形容呢,季榆出现的场景,就像是George Roux的那幅《Spirit》:半夜创作的男人被悠扬的琴声打断思绪,他循声而去,穿越房间,看到穿着白裙的女人正坐在钢琴边,她发散着荧荧微光,微白的光和黑暗的房间形成鲜明的对比,那一刻,女人惊为天人。</P>
而余非晚对季榆也是这样的感觉,总之,那个粉嘟嘟的女孩让她眼前一亮。</P>
今天周末,原本的购物计划因为cassie的男朋友从克罗地亚来看她而泡汤了。</P>
余非晚干脆翻身而起,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起来,她要找一个重要的东西——季榆在机场递给她的小手帕。</P>
当初余非晚拿到这块手帕的时候还在心里吐槽了一下,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会有人用这种不方便的东西,不过这手帕的主人倒是还蛮漂亮的,她没有用它来擦拭咖啡渍,而是胡乱塞进了包里。</P>
现在那块嫩绿色的小手帕可不一样了,它意义非凡。</P>
差点把房子拆了的余非晚最终在沙发缝隙里抽出了那条小手帕,开心了几秒后突然愣神,忽而她眉头慢慢紧皱,渐渐意识到哪里不对。</P>
这种神奇的感觉,上一次出现好像还是在几年前。</P>
余非晚两只手指夹着手帕,蹲在沙发边自言自语道:“哈,我怎么会……”</P>
开什么玩笑?</P>
她可是笔直的余非晚,而且她也有预备发展的联姻对象,虽然只是在学校匆匆见过几面,但两人都知道,他们结婚生子只是板上钉钉的事。</P>
至于余父愿意放任余非晚胡闹也只是基于她还小,等到了年纪,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P>
“我只是有原则,并且责任感强罢了。”偌大的房间里,余非晚一人自信拍胸脯道:“怎么能随便顺走别人的东西呢?万一这小手帕对那小姑娘来说意义重大,我岂不是夺人所好?很小人?”</P>
我并不是想见她。</P>
对,并不是。</P>
余非晚利用蹩脚理由说服自己后露出满意的笑容,她起身来到床边,拨打了楼下的分机号。</P>
楼下的佣人正用防静电绒布清理着浮尘,听到铃声后便恭敬来到电话旁,接起电话沉稳道:“是,小姐。”</P>
“帮我送洗一条…手帕,按照我平时的标准来。”余非晚惯用的冷漠声线从另一头响起。</P>
“好的小姐,香薰还是选择阿蒂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