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鸿却正色道:“那不行,当年这桩婚事,礼部下了三媒六聘,我们大梁哪个不知陛下的九皇子要娶吕相的女儿为妻。这两年多来,我们殿下日夜思念,这王妃,到底被你们藏哪儿了,你们今日必须给个交代。”
吕仲简知道罗鸿素来喜欢泼皮耍赖,但冷先生跟罗鹄却都是向来稳重,此时见他们两个只字不言,便明白这几人发难是假,查探虚实是真。
赫连漪也早已听得明白,心里一冷,道:“诸位,烦请告诉霁王殿下,他若一心跟我赫连漪过不去,不必找借口。”说罢,她便甩袖只身离去。
吕仲简见势,便下起了逐客令:“公主已经说明白了,诸位,请随意。”
“不是,王妃的事你们没说清楚呢。”罗鸿依旧是不依不饶。
冷先生见状,只得和罗鹄拉着他离去。
三人坐上马车,罗鸿想起被赫连漪驱逐而出,心里还是愤恨不休,咬着牙轻声嘀咕:“这事不怪那个公主,怪来怪去就该怪殿下自己,当年可是他自己非要以礼相待这个女人,这若是趁早把她给得手了,看她今天还能作什么妖。”
坐一旁的冷先生道:“冷某愚钝,今日才明白,原来当年跟殿下有瓜葛的并非吕大人的女儿,而是这位新夏公主?”
罗鸿笑道:“哎呀,冷大人,你可总算是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想了一下,又郑重地道了一声:“明白了。”
罗鸿又开始骂骂咧咧:“这新夏公主当年曾在殿下身边服侍起居,殿下把真心全都掏给了她,偏偏就是没睡她。闹成如今这样,你说这事怨谁,不怨他自己怨谁?”
罗鹄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赶忙制止他:“大哥——”转头又望向冷先生,“冷先生明白什么了?”
“全都明白了。”冷先生一副如梦方醒的样子,“原来殿下这两年来所有的布置都是冲着她去的。”
“殿下素来行事干脆利落,唯独到她这儿,尽干些傻事蠢事。依我说,当初就不该让她走,就算走了也不该让她羽翼壮大,早就该就将她抓回来,给软禁着,想怎么待她就怎么待她。”
三人一路说着,就出了城,回了营中,冷先生将今日所见禀报一番:“虽然公孙治已经过世,但大宁那边的大多数臣子依然将注押在赫连泽姐弟身上,还有些在大宁也是实在呆不下去了,不得不投。这次祭拜的宾客络绎不绝,大多是趁着吊唁之机,名正言顺来投诚的。不过,我们试探了下,新夏公主虽然嘴硬,但明显底气不足,看来,他们并未做足准备,殿下,臣认为我们可以开辟两线作战,趁他们羽翼还未丰,还是抓紧攻下吧。”
萧允晏听了这话,强压下内心的悸动,故作云淡风轻地道:“尽快将罗鸿今日在灵堂的事传播出去,尤其是赫连定邦那边,让他们觉得自己有机可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