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远寿辰当天,韩军使者用戎盒车运来五车美酒,说是要送给郡守的寿礼。守城小将觉得奇怪,问韩军使者道,“酒为何要用戎盒车运来?”戎盒车,是将官平时乘坐的马车,车内空间大,座下是可容书物的大盒子。
韩军使者道,“既然是美酒,当然不能用平常马车运送了,这才显得寿礼的高贵。再说了,此酒是我国特产,最怕见光了,阳光一照,它就变味了,美酒也就不美了。”
小将把此事报知郡守,罗远与众将官商议道,“如今两国开战,常亮却送礼来为我祝寿,不知何意啊?”
“以我看,常亮以祝寿为由,另有他谋。”已升为总兵的陈怀道。
“他谋?”
“不错。”陈怀道,“也许是想借机刺探我军实力。”
“既然如此,见还是不见?”罗远道。
“大人寿辰是件喜事,他们既然以祝寿为由,又岂能不见。”陈怀道,“昔日,我祖父陈牧镇守边疆时,邻国牧民的牛羊误入我国国境,被守兵抓到后,又毫发未损的送了回去,邻国将官感慨我祖父威德,所以寸土不敢相侵。既然韩军使者想刺探我军实力,那就让他好好瞧瞧。”
“不错!”副将陈远是陈怀的弟弟,道,“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军的军威。”
“那就让他们进来吧!”罗远道。
……
韩军使者在城内的“礼宾馆”逗留了一天。夜里,五辆戎盒车内钻出来二十个人,为首的就是常亮。他对使者交待一番后,就领着这二十个身手矫健的人跃墙跑了。
常亮更名为常明,在县城内待了两天,把车千秋的府内情况摸清楚后,当晚便去行刺。
是夜,无星无月,天阴蒙蒙的,北风吹在身上,带着霉雨味。常亮一身夜行衣,领着两人翻墙跃户的潜入厅院,摸索到车千秋的卧房后,他轻敲了几下门。见房内无动静,他向两名手下做了个守在门外的手示,然后用片刀挑开门栓,轻启合叶门。他刚一露头,房内扑出一条小牛般大小的牧羊犬来,常亮吓了一跳,转身一个空翻,人已飞到廊梁上。
这牧羊犬已在府中养了三年,膘肥体壮,十分凶猛,是车千秋在斗犬市场上花一千两银子买的,听说是那里的犬王,赛场上征战无数,未尝一败。车千秋正是看它勇猛无敌才买回来看家守院的,谁知此犬十分独特,极少吼叫,见了贼人扑上去就咬,三年来已咬死了七八人。
牧羊犬见常亮伏在廊梁上,人立而起,赤着獠牙。
两名手下欲夹攻过来,常亮对他们作个“勿靠近”的手示,暗道,“奶奶的,吓死老子了,哪里来这么大的狗!咋一看,还以为是老虎呢!”
此时,常亮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对着牧羊犬的眼睛用力一击,那犬虎啸一声退进房内。
车千秋与王可儿从梦中惊醒,“什么人!?”车千秋跃床而起,摸出枕下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