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询问道：“这个宴会似乎对你大有益处，我需要和其他人聊聊做个应酬吗？”</P>

萧明月淡淡道：“不必，一群庸人罢了。真正的生意，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谈下来的；真正的伙伴，也不是这种场合能够结识的。”</P>

萧明月虽然不想结识别人，但却有不少人意图过来和她攀谈。</P>

然而萧明月只是说“让他们滚”。</P>

陆离没办法，只能一个个把人瞪走。</P>

这样一来，不可避免地，有些人在背地里嚼起了舌根，对着萧明月指指点点。</P>

尤其是萧明月格格不入的一身汉服，饱受他们非议。</P>

陆离不由苦笑一声，暗暗叹气。</P>

萧明月以为陆离的轻笑声带着几分嘲讽之意，她沉默片刻后，缓缓道：“我天生不合群，一向话少。</P>

有过被孤立，有过被诟病，也曾深陷自我怀疑之中。后来却发现，合未必有益，孤未必有害。</P>

我就是我，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何须看他人眼色过活？事实上，这世上人的生活，本就不必看他人眼色。</P>

我自独树一帜，谁怕闲言碎语？”</P>

陆离看着萧明月的一身汉服，再瞥了眼满堂的西式晚礼服，忽然感觉自己好似懂了萧明月一些。</P>

毕竟以往的他，也是这般。</P>

身子骨弱，家境贫寒，被人瞧不起。别的同学聚会作乐时，他却付不起聚会钱，闷头打工。</P>

若是在打工时遇到了同学，他也会试着避开他们。</P>

时间一长，到得后来，他却又觉得无趣，任他们随意来看。</P>

反正不是给他们活的，何须在乎他们的眼神？</P>

只要身边有理解他的亲人，有一位相对要好的朋友，就完全足够了。</P>

“你在想什么？”萧明月感受到陆离心里的感情波动，好奇问道。</P>

陆离深吸了一口气，咧嘴笑道：“忽然想到了亚里士多德的一句话，嗯，‘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灵’。”</P>

萧明月闻言一愣，随后轻笑道：“那你觉得我是野兽，还是神灵？”</P>

“你自然是神灵。”陆离没有丝毫犹豫。</P>

萧明月虽然脾气恶劣，性格糟糕，不好交流，还有一条毒舌……</P>

但陆离还知道，这个女孩坚定、聪慧、自强、冷静，她拥有一双看透凡世的眼睛，几乎和凌驾于世人之上的神明没什么不同。</P>

像她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除了那张清丽如仙的脸和只应天上有的腿，不被人喜欢，才是理所当然的事。</P>

可是偏偏她这种很不讨喜的性格，陆离在这几次和她相处之后，却渐渐无法对她讨厌。</P>

因为她也有着小小的，不易察觉的温柔。</P>

“那你觉得，你是神灵，还是野兽？”萧明月又问陆离道。</P>

“我就不一样了，我是百分百的野兽。”陆离直截了当地说道。</P>

“怎么，你觉得你和我有什么不同？”萧明月追问。</P>

“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我呢，是烂泥地里打滚的野小子。”陆离沉思片刻，继续说道，“你对付人，会用权势、阴谋、阳谋，我呢，会用……”</P>

说到这里，陆离戛然而止。</P>

“你会用利爪和牙齿？”萧明月忍不住补充。</P>

“不不不，那是以前的我。”陆离很是认真地说道，“现在，我还会用过肩摔和大逼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