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这颤音不就出来了吗？”陆离满意拍手，单手指挥节拍，“来，继续。‘人到底，靠什么来定义丑恶~~’，三二一，接！”</P>

面具人忍着剧痛，“呜呜”着跟着唱道：“神啊，你在哪~~”</P>

“山啊，我害怕~~”</P>

陆离晃了晃枪，在面具人的脸上和胸口等死穴处晃来晃去：“气势不够，还不够害怕！”</P>

面具人的声音隐隐有抽泣之声：“海啊，也带不走~~”</P>

“尽头，到底有没有……”</P>

“……”</P>

陆离继续挥动指挥的双手：“好了！到下半了，继续！别停！”</P>

“还唱下半？”</P>

“嗯？需要我给你补点颤音吗？”陆离抬起腿。</P>

面具人捂着肚子，呜呜哭着跟上陆离的指挥：“向云端~~”</P>

“山那边~~”</P>

“海里面~~”</P>

“真实的你，在于怎么选择……”</P>

“神啊，你在哪~~”</P>

“山啊，我害怕~~”</P>

“海啊，带走哀愁~~”</P>

“就像，带走每条河流……”</P>

陆离满意颔首，他双手收回，曲终人默，陆离再次将手枪抵在了面具人的额头位置。</P>

“喂喂喂姑奶奶！我也是有脾气的！”面具人大怒，迎着枪口走了半步，“你要是再让我唱，干脆开枪打死我算了！”</P>

陆离轻笑一声：“瞧你这点出息，耍耍你而已。你耍我的时候，我不也老老实实地配合了？”</P>

面具人瞳孔一缩：“你，你说什么？什么耍你？你什么意思？”</P>

“还能有什么意思？”陆离调转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P>

“喂，你真的要去死啊！”面具人双目圆睁。</P>

“不然呢？”陆离轻笑一声。</P>

手指一动，陆离扣动了扳机。</P>

“咔。”</P>

是手枪卡壳的声音。</P>

第六个弹槽，同样是空的！</P>

枪里，压根就没有子弹！</P>

面具人眼角抽搐了几下，他的声音颤了颤：“你……什么时候发现的？”</P>

陆离把手枪丢到桌子上，发出“啪嗒”一声。</P>

他伸了个懒腰：“一开始就感觉枪里没有子弹了，拿到手里后才完全确认。”</P>

“你一开始就感觉枪里没有子弹了？”面具人声音里满是惊奇，“不可能！我根本没有破绽！你怎么可能一开始……”</P>

“什么没有破绽，你的破绽简直不要太多。”陆离打了个哈欠，“还记得你最开始讲的规则吗？”</P>

“最开始，讲的规则？”面具人一愣。</P>

“呵呵，你说，‘这一关赌命，就赌你敢不敢拿着枪自尽！’”陆离淡淡道，</P>

“没错，从一开始，赌的就是我敢不敢拿着枪自尽，你从来都没有说，‘自尽’会死。”</P>

陆离轻笑一声：“其实，第三关在我往这边走时，就已经开始了吧？</P>

包括我一到这边时听到的那道枪声，还有担架上的那具血淋淋尸体，这都是你用来迷惑我的小把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