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林溯立刻站起身。
唐俏儿家中来了人,慌得她忙别过脸,擦拭唇角被沈惊觉吻乱的胭脂。
沈惊觉眉目温和地打招呼,“大舅哥,阿溯。”
唐樾端着茶盏,举止沉稳优雅,瞥向男人英俊的脸,耐人寻味地道:“沈总,看来今晚的菜很香啊,连嘴都舍不得擦。”
沈惊觉微怔,抬手摩挲唇际,定睛看向指腹,竟然一片嫣红。
唐俏儿脸颊红成了樱桃,忙踮起脚尖想擦男人的狗嘴。
结果沈惊觉及时攥住了她的细腕,勾人的眼神带着撩拨,薄唇餍足地上扬,“是很香,又香又甜,秀色可餐。”
唐樾战术饮茶:“……”
唐俏儿忙狂擦男人狗嘴。
啊啊啊!谁懂啊,尴尬得脚趾扣出一幅清明上河图了!
“少夫人!少爷!您们回来啦?”这时吴妈上来送茶点水果,才算解救了她。
“大哥,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呢?”唐俏儿走过去问。
唐樾神色严肃起来,深吸了口气,“爸病了,脑梗发作。这次比较严重。”
“什么?!”小两口异口同声。
“大小姐,您别慌。唐董的危险期已经过去了,否则我和唐总早就杀过去截您了,哪儿还会在这儿等着您呢。”
林溯连忙安慰她,“现在唐董住进了咱们唐氏在海门的总院,家人们还有柳医生都陪着他呢。柳医生可是脑科专家,有他在唐董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都进入危险期了……我怎么能不慌?!”
唐俏儿冷汗湿透了脊背,头皮都麻了半边,“你们为什么当时不给我打电话呢?!爸病成那样……我做女儿的怎么能不在身边?!”
沈惊觉见她眼底蓄着泪光,心脏像被冰凉的大掌扼住了,忙牵起她颤抖的手在掌心里紧裹着。
别管她平时是嘲弄唐董也好,表现的多不在乎也好,可关键时刻她有多关心父亲,他完全懂得。
唐樾看定小妹通红的眼睛,无奈轻叹:“是爸不让我们通知你。”
唐俏儿心口一刺,“爸爸……”
“爸发病的时候,还在嘱咐齐叔叔,别通知咱们,尤其是小妹你。”
唐樾尽量用平淡的语气,“爸知道你很忙,很累,不想你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不安生。”
父爱如山——孑然、伟岸、沉默。
为了不让儿女担心,再钻心刺骨的痛苦也能咬牙挺过去。
唐俏儿一股急火攻心,嗓音全然哑了,“吴妈,麻烦您帮我收拾一下东西。我现在就动身回海门。”
“哎,少夫人。”吴妈忙应着。
“吴妈,把我的衣服简单带两件,我跟俏儿一起去。”沈惊觉眉宇紧锁,搂住她的肩。
唐俏儿迎上男人关切的眼神,杏眸含泪,“抱歉,恐怕……不能和你去瑞士度假了。”
“没关系,伯父的身体要紧。我们来日方长。”沈惊觉温热的双手捧住她的脸。
“还有一件事。”
唐樾顿了顿,眸色一沉,“谢晋寰回来了。”
空气骤然一阵压抑。
这个名字,跟扫把星、丧门星、瘟神可以划等号。
“他的私人飞机,今天下午降落在盛京机场。”
沈惊觉眉目冷然,“大舅哥,谢晋寰是从哪儿回来的?”
唐樾:“M国。”
唐俏儿讶然,指尖抵着下颌,“谢毒蛇没有回森国,也没去比较熟悉的T国,他跑M国去做什么?那里适合带着母亲养病吗?我也从未听说他在那儿有什么产业。”
提及养病,沈惊觉墨眸一深,突然就想起了他大哥。
莫名的,他心里疑窦丛生,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唐樾道:“M国有较国内发达的医疗水平和医疗设备,而且听说那里有专门为帕金森和阿兹海默症创立的医疗中心,谢晋寰应该是为了母亲的病特意过去的。”
唐俏儿冷笑一声,“希望如此,别是又憋着什么坏就好。”
……
由林溯开车,豪车向海门方向驶去。
路上,唐俏儿一双纤细的手紧握着,始终心神不宁。
“不要慌,柳医生的医术值得信赖,伯父会好起来的。”沈惊觉温柔拍抚着她的后背,满目的心疼。
坐在对面的唐樾略略点头,十分赞同。
“大哥,我爸他……究竟是怎么突然发病的呢?”
唐俏儿忽地沉声问,“如果不是受了较大刺激,或是情绪过于激动,他不会发病这么严重的。”
唐樾抿了下唇。
正在组织语言时,林溯忍不住气愤地开口:“还不是因为那倒霉催的唐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