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昨夜劳累了。
她感觉自己的身子,比之前和王廷煜他们强攻神京城时,还要疲累。
一觉醒来,她已经在前往天津卫码头的马车上了。
“王爷,我们真的要抛下爹娘出海吗?”
王廷垚在黛玉脸上捏了一把:“叫什么王爷,叫我阿垚!”
同时他在心中偷偷直乐,都成婚几年了,媳妇的小脸还是这么软嫩,好想再捏一下。
想起黛玉之前的问话,王廷垚又说道:“带着他们做什么!你一直想周游列国,现在天下初定,正是出游的好时机。
我们这一去,还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回来。我俩一直都是闲人,不出现也没人会注意我们。
可爹娘就不一样了。他们若是长时间不露面,朝臣们难免会怀疑哥哥,是不是效仿先帝,暗中除去太上皇了。
他们哪里能跟着我们出海!”
黛玉坐起身,感觉后腰还是有些发酸,于是又拿了两个迎枕垫在腰下。
王廷垚见状,憨笑着帮她揉腰。
“这就出海去了?不需要跟圣上还有爹娘事说一声,让他们有个准备吗?”
王廷垚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一点,宽慰她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计划着出海了。若不是要帮我哥哥上位,我们早就启程了。
放心吧,我把爹娘支到庄子上去了。等他们看到我留的字条,咱们早就在海上了!”
“哼,算你懂事。那我爹呢?”
王廷垚手上的动作一僵,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完了!他忘记告诉老丈人了!
他讪笑着,急忙打圆场:“没事,一会儿我到了天津卫的驿站,给老丈人去一封信就好。以前我们也经常这样出去游玩,他不会怪罪我们的!”
他嘴上说得轻巧。
的确,在他们回来之前,都见不着人。短时间内,王廷垚挨不着老丈人的骂,可是回来之后就难说了。
黛玉看在王廷垚这小心赔不是的份上,就饶过他了,反正回来之后挨骂的人不会是黛玉自己。
过去的十多年里,黛玉将大半的国土都走过一遍。只有那些环境特别恶劣,人迹罕至的地方,她实在去不了,这才放弃。
而王廷垚,在大婚之后一直陪在她身边,考取的功名也不要了。
这任性的举动,让林如海发了好大的火,但王廷垚一句话就把老丈人哄好了:“我考功名,只是为了证明我配得上玉儿,我又没想当官!”
这种将自家闺女捧在手心,又不乱来的女婿,哪个岳父能不心动!
林如海就这么简单地被王廷垚哄得眉开眼笑,对这个女婿再满意不过。
黛玉想起她在通州码头附近的宅子里,给迎春(秦妍)和王廷煜准备的“大礼”,就有种恶作剧般的快感。
“不知道姐姐和姐夫收到我们送他们的大礼,会开心成什么样!”
王廷垚知道,这些年来黛玉在各地搜罗来的各种奇珍异宝,尤其是从帛书上找到的前朝宝藏,大部分被她放在了通州码头的这个宅子的密室里。
只留下了少部分她特别喜欢的,和一些供他们出游的金银。
这些都是黛玉自己的财物,她想如何处理,王廷垚没有任何异议。
相比起他们俩个人享受,刚刚安定下来的新朝,才更需要这些财物和书籍。
一行人边玩边赶路,不知不觉花费了七天的时间,终于抵达了天津卫码头。
码头对面的那座客栈依然矗立,只是经过战乱之后,大门口的圆柱上多出不少刀痕。
两人故地重游,一时感受良多。
客栈的最高层早已经被王廷垚派人先包下。
他带着黛玉,走到窗前,正是当初他第一次看见黛玉的地方。
“看!我就站在这,不过是偷看了一会儿,你就像是有感应似的,就朝上面看过来。”
黛玉美眸瞪着他:“难怪我觉得有人影晃动,原来是你这个小贼偷看我啊!”
王廷垚环抱住黛玉,在她耳边轻言细语:“你才是小贼,偷心的小贼。”
不出意外,第二日他们又起晚了。
黛玉急忙唤丫鬟进来,为她更衣。黛玉没好气地将王廷垚的衣服丢在他脸上,嗔怪道:“快起来!还不快把衣服穿好,一会儿丫鬟就要进来了!”
王廷垚这才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来,走到黛玉身后,想要帮黛玉穿衣服。
“既然出去玩,就应该怎么舒服怎么来,起晚一些不是很正常?”
黛玉撅着嘴,没有什么杀伤力地瞪了王廷垚一眼,没好气地抱怨道:“起晚也就罢了,但你昨晚上要了好几次水,早上又晚起,你让那些丫鬟下人怎么看我们!”
王廷垚却不以为意:“夫妻恩爱,天经地义!”
说着,他又死皮赖脸地继续帮黛玉整理系带。可是他越帮越乱,竟然还有一个系成了死结!
气得黛玉直跺脚,她抱起王廷垚的衣服,丢到他身上,然后将人往外推。
“去去去!你真是越帮越乱!”
王廷垚被黛玉推出了房间,房门差点拍在他脸上。他摸了摸额头,转身走向对面的房间。
此次出行,陪同的还有蓝蕊、青荷、林吉还有余子路。
雪雁和紫鹃早已经晋升成管事姑姑,留守神京城逍遥王府;白芍和秋葵则是同黄永进一起,共同执掌戴氏镖局。
而绿萝、丹蕸和晴雯她们三人,年纪到了十八便嫁人了。
她们三家人,在日月争辉渐入白热化的时候,被黛玉放籍参军。如今和翟云霄一样,已经成为一方城卫的指挥使,前途一片光明。
而青荷,因为在最后的大战之后,被人偷袭,身上的内伤到现在还没完全养好。
好在黛玉他们的行程安排得十分宽松,青荷只当自己暂时没了武功,身体虚弱了些,并不会耽搁黛玉的出行计划。
她们一行人有余子路随行,不会出什么大事,黛玉也就由着青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