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七是被冻醒的,可除了脑子有知觉,似乎,全身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动,周围一片漆黑,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P>
隐约的,似乎听到身上不知多远的距离机器作响,似乎有人在身上走动,一轻一重。</P>
原来她没死。</P>
苏曜呢?</P>
她试图喊,出不了声,连张嘴都显得吃力。</P>
……</P>
沐寒声赶到那个小村时,是凌晨。满目凄凉,那么冷的雨,却浇红他一双鹰眸。</P>
脚步凌掠,身形溃晃,昂贵的皮鞋、考究的西服沾染大片大片的泥水。</P>
“沐先生!”军队负责人见了他,敬畏、小心。</P>
因为他们至今没发现傅夜七。</P>
沐寒声一言不发,更无暇应话,听了她就在这底下,喝退挖掘机器,命令:“用手!”</P>
哪怕他们再有度,他都怕伤了她分毫。</P>
那一天,伊斯下了一整天的雨,小村彻底成了废墟,了无人影。</P>
沐寒声也永远记得那一天。</P>
是他一眼见了她脚上那枚血玉,在一片湿拧黄土下,烧焦的物件中,夺目得灼人欢喜。</P>
可也是那血玉,衬得她那么苍白,从头到脚,没有丝毫温度,那双素日清冷的眉眼拧着。</P>
噩梦里,该是如何的煎熬?</P>
抱着她,裹着满满的泥泞匆促冲出小村,是他这辈子最清晰的悲痛。</P>
傅夜七醒来时,过了四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