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声先不说事，只说一月二十九快到了。</P>

她已然想到了这特殊的日子，“你要带我去？”</P>

男人点头，“墓地迁回来了，也不必舟车劳顿，就怕你太忙。”</P>

“不忙！”她笑着。</P>

他有这个心，她自是不能拒绝的，否则又该伤了这个披着深沉面具的大男孩。</P>

但，有一点意料外的是，沐寒声说，宋沫也要跟着去，她给宋琦弄了个衣冢墓。</P>

对此，她没说什么。</P>

一月二十九那天见到的宋沫。</P>

她穿得很规矩，头发剪成了齐肩，很利落，就是那张稚嫩的脸被历练得黑了不少。</P>

宋沫见了她，依旧没有称呼，倒是没太多过分的言行，大概是这日子的悲情在心。</P>

路上，宋沫淡笑的转头问沐寒声，“是先看我姐，还是先看伯母？”</P>

沐寒声面色冷峻，薄唇微启：“你姐那边，就你自己去。”</P>

那意思，便是他不去看姐姐，这让宋沫瞬时拉了小脸，毕竟稚嫩，藏不住情绪。</P>

傅夜七见了，碰了碰沐寒声的手，“你可以去，我等着。”</P>

不等沐寒声说话，倒是宋沫看了她，不无气闷，“不用你可怜我！”</P>

最近的宋沫本就没有好心情，每天要闷着心事在军中度过最后的日子，又看着庄岩每天心情不佳，她越是郁闷。</P>

沐寒声冷了眸，看向宋沫。</P>

宋沫接到了，不敢再多嘴，却越发委屈，大步往前走去。</P>

他们买了不少东西，都在即将出了市区的地方，街道要比市内寂静而凌乱，大冷天的，行人不多，可乞丐却瑟瑟发抖的蹲在街边。</P>

宋沫现行几步，却在那个乞丐面前停住了，转身看着走来的两人，最后定在傅夜七脸上。</P>

“这世上，乞丐最不容易！”宋沫莫名其妙的笑着，看向傅夜七，“听说傅小姐曾经也当过乞丐？”</P>

大概是气在头上，一时也没想多，就那么问了。</P>

可傅夜七那张清绝的脸瞬间冷如冰霜，直直的盯着宋沫，柔唇微抿，毫无波澜。</P>

是沐寒声眯了眼，唇畔冷削，“道歉！”</P>

宋沫愣了一下，不肯开口，倔强的咬着牙，倒是转头忽然掏出两张红票子往乞丐面前扔，“能帮则帮，他们一定很感激，对不对？”</P>

傅夜七心底里结着冰，手心微紧，上前一步，她不恨宋沫，也不跟她计较从前的恩怨，但她这是在侮辱人。</P>

“宋沫，祸从口出，你知道么？”她只简单的这么一句。</P>

宋沫一笑，“你还想当街杀人么？”</P>

她吸了口气，满是清冽的冬风，道：“寒声把你当妹妹，我如今是他妻子，不与你计较。只想提醒你，此刻你对的人是我，倘若哪天换了别人呢？”</P>

不等宋沫说话，傅夜七美眸微敛，“给你讲个故事，曾经有个乞丐，心高性烈，有人扔钱欺辱她，她把人杀了，你信么？”</P>

杀人这种事，轻轻松松吐出来，可那样清冷的音调，比冬风还冷。</P>

宋沫咽了咽口水，她并非第一次体会傅夜七这种气质。</P>

“捡起来。”傅夜七见她收敛了，也算温和了些，却颔首指了地上散落的钱，“要给，就好好给。”</P>

宋沫不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