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沐寒声会极度压抑,然而他没有,一夜只是安静的拥着她,没睡着之前,和她悠悠的说着话。</P>
“二十五岁之前,我从不觉得生命易逝。”他低低的说着话,偶尔下巴会轻轻磕在她头顶,“准确说,十一岁后,二十五岁前。”</P>
就是母亲去世,父亲消失之后,他眼里只有不断的学习、强化,在军队那段时间,不把身体当自己的,有时候可以周而复始几天不眠不休,好像那样的麻木下,他反而觉得舒适。</P>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沐寒声低沉厚重的嗓音,颇有催眠的效果,但她并不困。</P>
尤其,他说:“直到宋琦去世。”</P>
一个会想方设法在眼前晃的女人忽然去世,就如‘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一个道理。</P>
他并不在乎外人的目光,在她弥留之际举办婚礼,婚礼成了葬礼,依旧履行承诺照顾宋沫成年。</P>
可若说什么让他真正懂得珍惜,那便是此刻躺在他怀里的女人了。</P>
想一想婚礼上对着她怒而离开,原本是想让她退缩,留下一个极致坏印象,哪知,他却先起了愧疚,暗中不间断的回国。</P>
“记得那次下雨有人去嘉玺给你送伞么?”沐寒声悦耳的嗓音问。</P>
但怀里的人没有回应。</P>
好一会儿,他才弯起唇角浅笑,吻了吻她的发顶。</P>
…。</P>
天刚擦亮,夜七就醒了,刚想下车,侧脸被亲了一下,“早。”</P>
原来他早醒了。</P>
两人默契的起床,洗漱,订机票,却谁也不知道,老太太的座驾已经在别墅安安静静的候了许久。</P>
门铃响的时候,田帧纳闷的皱了一下眉,“这么早谁呀?”</P>
看到老太太时,田帧愣了,“老夫人?”</P>
老太太虽然穿戴整齐,不乏严肃,但精神气儿并不好,大概昨晚睡不安稳,也没理会田帧,只拄着权杖往客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