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也对。”</P>
本来也只是试探,没在多表演,秦佳人随手翻开牛皮纸夹,第一张照片就是蔺霜的证件照和她最近在静山被人偷拍的照片。偷拍的场景在沉箱坝外街,秦佳人目光一凝,看到蔺霜的左手被人牵着,知道这应该是她和左乔刚坐车到沉箱坝的时候。照片之余是这蔺霜的背景调查,和她看到的基本一致。秦佳人心中有底,把资料归还给了文正初。</P>
“你们杀人订单毁约的话赔多少违约金啊?”</P>
文正初笑了,摇着头说全额退还再签封口协议就算交易结束,但是郑芜河从不杀人。</P>
“哦明白了,你们只负责带路是吧。不过这人虽然要杀左家人却还是找了自由者做代理工作,看起来势力也不大嘛。不怕左家报复吗?”</P>
“这个就不是我们的工作范畴了,反正左家不可能坐着挨打嘛。既然秦小姐已经知道我们的主顾是谁,那我就没必要继续保持您讨厌的样子说话了。左乔和蔺霜卷入谋杀,仅靠郑芜河或者是您的猎人队是扛不起半边天的。但是如果我们联手,资源共享的威力足矣抵抗时间差带来的灾难。”</P>
“左乔和蔺霜没有什么特殊关系。”</P>
“是的,他们只是同学,这一阵子才重新认识,这一点也可以证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这位主顾好像认为左乔和蔺霜是某种亲密关系。”</P>
“我也可以为我说的话负责。我亲自问过蔺霜本人,她们只是朋友。左乔这个人有时候可能缺乏边界感吧,亦或者是形影不离造成了误会。到底是谁要左乔的命,而且放着她亲爹妈兄弟不杀,反而要杀一个最近也就是女朋友的蔺霜?这个被认定的爱情关系是不是意味着什么?”</P>
“这个就是我来的原因。我们掌握了杀人动机,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就能推理出来。秦小姐这边有蔺霜本人,我们联合可以提前反制。”</P>
“这种都知道了的逻辑就不用再一遍遍讲了感觉下一秒咱俩就要歃血为盟了。是什么人要动左乔?”</P>
文正初挠了挠脑袋,拿桌上文件重新放回纸袋,手掌翻覆间,露出了手腕上一截小小的疤痕。</P>
“你看看这个。”</P>
文正初又掏出来一份文件,但内容却是手抄的案卷节选。</P>
“二零一一年四月三日下午四时左右……在罗岭路与长骨路交叉口一辆套牌车将受害人,受害人左乔女十六——这什么东西,左乔被绑架过?”</P>
“这份案卷是内部资料,即使是蓝金也找不到,但可以保真。”</P>
“什么案卷在这儿不是警局内部资料……”</P>
“我说的内部是左家内部。这份案卷并没有归档而是放在左家的保险柜里。左家那个双胞胎里的左沐和郑芜河是朋友关系,因为是自己人,所以我们除了接受跟踪订单外还有左家给的调查任务。”</P>
秦佳人不再说话低头仔细阅读这份长达两页纸的案卷详情。文正初喝了口茶继续说道:</P>
“当年左乔出了事,公开定性为交通事故。那个事故造成了左乔逆行性遗忘,所以她本人并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而当时被抓去地下角斗场的其他受害者均已死亡,再没人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P>
“而实际上……”秦佳人极重情义,她把左乔看成超越了金钱和顺水人情的朋友关系,所以看到第一页的下半部分,不由得捏紧了纸张,“真实情况是她被无相会绑架进了地下角斗场足足六个多月才被找回?”</P>
无相会,如雷贯耳。一个堕入地狱的帮派帝国,就像是路西法在人间的无影军,继承了魔鬼所有的意志,发扬了人类劣根性里最纯粹的恶。秦佳人久违了发了冷汗。</P>
“这就解释的通了,我就说当时……当时为什么会有左家人参与讨伐无相——可是,该报仇到底的也是左家,况且无相会被打散之后已经完全不能跟左家对打,他们怎么敢……”</P>
“今天的事和无相会的关系并不大,只是说起源在此。你继续看下去。”</P>
文正初也不是冷血动物,这份案卷他也早已看过几遍,字字戳心,越冷静的描述越是让人崩溃。饶是司空见惯的他也无法做到无视。</P>
“左乔能逃出生天是因为她挣脱了绳索后拿到了枪,射杀了当时囚牢里负责看守的五个人,包括一名头目。”文正初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因为秦佳人已经快气炸了,“所以,在他们看来大概是左乔先动的手。”</P>
“记这种仇不像无相会的作风。还吃了?!”</P>
秦佳人神神叨叨骂骂咧咧看完所有记录掩面足足沉默了十分钟。这十分钟里阿觉更换了门口的线香,文正初甚至能闻到些似有似无的檀香味。终于秦佳人抬起头,双眼眼尾微微泛红。文正初看不得女士如此哀容,刚要出言安慰就听见秦佳人双眸一亮脱离了刚才的颓气,用一种非常愤怒的语气对他说:</P>
“所以这姓左的会用枪?她他爹的在靶场输我三顿饭还假装不会上保险都是为了试探我?!左家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