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哥还是叫我勾羽吧，太见外了。”</P>
薛英哲带着左乔勾羽往人群中心走去。一红一白对比强烈，和周围黑金色为主的服装色调格格不入。左乔看见了站在边缘的龚宇伦，后者惊讶的神色藏在眼底，许是也想不到会在这里和左乔重逢。</P>
大家互相问好，服务生给左乔勾羽送来了香槟，众人推杯换盏，也只有张栋反响平平。</P>
“好了好了，大家自由活动吧，别拘束！”</P>
左乔猜这次的宴会大概是薛德佑让薛英哲办的。左乔还站在原地和钟棠悦闲聊，龚宇伦走上来轻声喊了左乔一声。</P>
“最近过得好吗？”</P>
“好啊，我伤得可没你重。你也应该早就痊愈了吧？”</P>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就我这个运气想不好都难。本来还打算抽空去你的画展再见。”</P>
“我来汝城就是为了画展。如果你感兴趣我当然欢迎，还有勾小姐。”</P>
“我可是您的小粉丝，那幅后花园我非常喜欢。之前在岛上您帮了太大的忙，比起左乔其实我更感谢您。”</P>
“哦？”</P>
“如果不是您帮助，恐怕我和左乔就不会遇见了。我要敬您一杯。”</P>
钟棠悦在旁边笑着调侃龚宇伦变相做了个月老。一直在周围聊天的其他宾客说这就是缘分使然，命运齿轮转动的过程。勾羽和龚宇伦对饮，左乔一直盯着勾羽的侧脸，手捏着香槟杯轻轻晃动。</P>
“你说的也不全对。”</P>
“是吗？”</P>
“如果没有龚宇伦，我们不会这么早遇见，但我们迟早会遇见。”</P>
“我的天……我可从没见左乔这么肉麻过。行了深夜话题时间！你俩谁追的谁怎么认识的？”</P>
钟棠悦因为和左乔是大学同学还是同寝室室友，左乔对钟棠悦的感情也倾向于友好纵容，在场所有人也只有钟棠悦敢公然八卦左乔和勾羽的恋爱史。龚宇伦带着探究的神色看着左乔，但眼前的她依旧得体的无懈可击，他放弃了窥探真相的打算，听着起哄声默默喝酒。</P>
“后甲板烧烤应该差不多了。我已经让小贝去安排好桌子了，我们先过去再八卦你老同学也不迟。”</P>
薛英哲带着一群人浩浩汤汤去了后甲板。游艇已经开动，慢慢朝着河心去。左乔坐在薛英哲旁边，勾羽靠着钟棠悦她还比较放心。刚坐下众人都关注着桌上的烤肉和酒水，左乔双手放在桌下，右手迟钝地攥拳又松开，进行了两三次之后轻轻摸上了手腕的腕表。指尖触及到冰凉的表盘表面，左乔一瞬间觉得嘴里像含了一块蓝色的冰，全身上下由内而外慢慢冷却下来。</P>
勾羽一转头发现左乔看着自己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P>
“怎么了？”</P>
“我还是觉得那对流苏的好看。”</P>
勾羽眉毛上抬，看到左乔含笑盯着自己的视线落在耳朵上才反应过来左乔说的是什么不免瘪嘴无语地冲她翻了个白眼。</P>
“都说了想戴这对你怎么还在不服气啊。不都是你送的吗？”</P>
“我玩儿剪刀石头布就没赢过，你明明也知道。”</P>
“那你还不是玩儿了。明天，明天出门肯定戴那对。”</P>
“说什么悄悄话呢你俩？”</P>
左乔对上薛英哲的眼神，抿着嘴去夹分到盘子里的烤肉。勾羽用胳膊肘戳了她一下，见她没反应才张口：</P>
“我们出门前为了我今天戴哪对耳环玩儿剪刀石头布。”</P>
“结果呢？”</P>
“当然是我赢了。她不服气刚又在吐槽。”</P>
“果然什么人只要一谈恋爱就变成幼稚鬼这条铁律屡试不爽啊……我说左大作家不对……现在是不是得叫左老板了？哈哈哈哈哈对对左老板，说说吧怎么认识的？细细说来！”</P>
左乔对上钟棠悦的视线，双方都带着笑意，钟棠悦张扬，左乔松弛。左乔福至心灵，总觉得钟棠悦的性格不应该如此外放。起码和那日在包厢外面遇见的样子有很大不同。合理怀疑，钟棠悦也在装。</P>
“你们真是比外面那些小报记者还八卦。”</P>
“我们就是八卦，派对不聊这些聊什么？”</P>
薛英哲附和，其他人也开始起哄。同桌附近的张栋噙着笑看人，旁边坐着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也没有说话。</P>
“今天顾书易不来简直可惜，不然就不用我自己讲了。”左乔向后靠，“我们是在酒局认识的。顾书易刚分手叫我陪她，当时勾羽也在，一来二去认识了。之后约着出去吃饭，了解之后久而久之就在一起了。”</P>
“这么纯爱？”钟棠悦煞有介事地嘶了一声，“看不出来啊左乔。”</P>
左乔拿起桌上的花瓶作势要打她。众人捧腹大笑，气氛陡然膨胀到更高潮。薛英哲举杯要为左乔和勾羽的纯爱故事干杯，勾羽无可奈何，带着表现自闭的左乔一起和大家碰杯。</P>
“我还以为又是因为什么谋杀案认识的呢。”</P>
张栋一出口，就知有没有。毁气氛他是一把好手，偏偏当事人还没感觉一样乐了，笑声在沉默中独自沸腾。勾羽完全是被左乔的笑声逗笑的，咬着牙靠在左乔身上悄悄劝不要把张栋扔进河里，三道河这边水太浅了好打捞。</P>
“我们俩还真是因为一起谋杀案认识的。这事儿小张总怎么知道的呢？”</P>
现场哗然，勾羽的表情也在一瞬间产生过一丝裂缝。栾西之死，张栋是歪打正着还是真的知道点什么？她又转过头去看张栋，显然，后者的脸上也是错愕。</P>
“……那倒是不意外。毕竟你就好这一口，不然也不能什么倒霉事儿都找上你。出去旅个游还能赶上神经病杀人。”</P>
“说了让你刚才别喝那么快，这才刚出发你就喝醉了打算睡过去一整晚啊？”</P>
薛英哲不知道张栋抽什么风。之前聚会口出狂言还带着攀关系无果的酸气，今天可就是明着嘲讽了。别说薛英哲，就薛德佑也不敢明着给左乔难堪，子伊岛的事儿左家全家都去了海城，左乔作为这一辈最小且唯一的女孩子，就算她本人再放荡不羁那也是左家的眼珠子。</P>
“没事儿老薛。”</P>
左乔大度地摇头，抬手用手掌罩住了勾羽的肩膀抬头和一旁的服务生说把之前交代的外套拿过来。</P>
“不寻常的事也许是老天爷提示我不同凡响吧。小张总也不是无聊的人，最近你那位堂哥的事还闹得这么大，你和张叔叔很忙才对啊。”</P>
“我——”</P>
“小张总，出言不逊非君子所为。”</P>
张栋身边从未说过话的女人突然开口，张栋面上表情风云变幻但最后神奇地化为平静再无一点波澜。</P>
“感谢左小姐大度。”</P>
勾羽脸上全是张栋被夺舍了的疑问，左乔和女人对视，耸肩表示无碍。</P>
“小姐贵姓？”</P>
“免贵姓宁，宁宵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