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源在这个账号上发过露脸的合照，能确定这个就是他。而下面44楼回帖的人不出意外就是死者蓝骏。”</P>

“看样子这个高源是在夸这幅画画得很好，然后哦其他人就把画的作者圈了出来？蓝骏就是这幅画的作者？”</P>

“对，签名就是他的。他出来回复感谢，下面还聊了很多。‘私聊’说明他们私下里肯定有联系方式了。他们现实里认不认识我不清楚但肯定联系过，现在可以肯定蓝骏吸毒，还出没过位于白鸮巷贩毒的窝点。很有可能是这个高源给他提供了购买毒品的渠道，我们或许可以在这个人身上碰碰运气。”</P>

老吴叹了口气，调侃胡陶还真是愿意大海捞针。胡陶说蓝骏的手机丢了，根本不知道他平日里会和谁联络。就算这个高源不是嫌疑人但说不定能提供有利线索。</P>

“但他本身也不干净，你确定不会因为害怕自己的安危拒不开口？”</P>

圆寸说话很克制，但胡陶还是感受到了一点愚蠢的敌意。这孩子是不是没带脑子出来？他都已经查到高源了如果用普通的办法他还来找义警做什么。老吴也对这个问题保持鄙视态度，忽略他之后说可以帮他问出东西。</P>

“确定吗？”</P>

“只要你暂时认同我们的调查方式，我一定会给你有用的信息。”</P>

胡陶沉思片刻，端起冰水喝了一口含住一块冰。</P>

“你按照习惯的方式办事，我只需要结果。”</P>

胡陶内心在打颤，这是他最大的让步。老吴准备亲自带人去零号问，胡陶就等在餐厅里，等的无聊了就到门口抽几支烟。这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是闲散游民，认识的不认识的胡陶都知道他们是这片区域的义警，只可惜应该是不会给他递火了。</P>

“胡陶？”</P>

“嗯。”胡陶忍着逃走的想法点头，“有事吗？”</P>

“没什么事，找火儿吗？”</P>

胡陶想了想把脸转过去，搭讪者打开他的镀银打火机点上烟，似笑非笑地看着胡陶。胡陶吸了两口烟平静下来看着对面仍然不动声色的几个酒吧。</P>

“我听说过你。我叫顾明朗，中景分局的。”</P>

“幸会，柴露是你们局的？”</P>

顾明朗笑了笑表示他和柴露算老搭档。</P>

“他知道你们晚上出来巡逻的事？”</P>

“没人特意聊但我想凭他的脑子应该能知道。不过他的态度应该会和你不一样，说不定会吵着要来观摩。”</P>

顾明朗编排起朋友来毫不掩饰，说到最后被自己脑子里脑补的画面逗乐了，忽略了胡陶也似笑非笑的表情。</P>

“有什么不一样，我这不是也来观摩了吗？”</P>

“是么？那看上去是我小人之心了。”顾明朗摸了摸剃得光滑的下巴，“你确实不适合这儿，太执着了。”</P>

顾明朗撂下这句话看了一眼打开的零号酒吧大门准备离开。胡陶把滤嘴咬得几乎断掉，瞥了一眼老吴走过来的速度把烟掐在手上。</P>

“不该执着吗？”</P>

“嗯？你执着错东西了。你想要一面完好无损的玻璃窗是吗？”</P>

“什么？”</P>

“你想要一面完好无损的玻璃窗，但是你一直踩着它的玻璃渣子往前走，假装看不见，”顾明朗看见老吴他们穿过了马路，冲着他们摆手却看着胡陶，“得到的只能是看错眼的空气。”</P>

“联系上了，明天人会来零号，你希望自己来问还是我们找人来问。”</P>

胡陶抿着唇，满脑子都是刚才顾明朗的话。他继续捏着手里瘪得不成型的烟说还是老吴他们代劳。</P>

“刚才明朗和你说什么呢？”</P>

“没什么，说的都挺明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