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贾良只是从王夫人手中拿走了丫鬟玉儿的奴契,而后让蔡邕去消除了官府的奴籍还了白身,否则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而且贾家……不说也罢,玉儿至今没有被哪房少爷给吃掉已经算是很好了。
布局的价值就在于看能不能盘活,不能盘活的话布局没有任何用处,而现在这个局对于贾良而言完全是活的,对外有个傻子的保护身份,家中上有王夫人照顾,下人中与当年荣国府的老兵能说几句,退一万步事发还能溜去蔡家,剩下的只需要不断精进。
现在多了一层打算,贾良看着那边小心翼翼将那封纸收起来的玉儿,这会儿都已经20多了,自己绝对不能破身的,未来肯定是下嫁,只不过这下嫁的人中还是可以操作一手的。
“那我以后就不用喊你少爷了?”平时一副大姑娘样子,这会反倒扭扭捏捏了起来,玉儿走到贾良面前,嘴里说话小的如同“嗡嗡”一般。
“你就没喊过我少爷好吧……不说这些了,你现在也是白身,这些年也有些存款了吧,过几年我分到了庄户也可以给你盖一间房子,毕竟外面房子太贵了,还不知道多少是是非非,而后你自己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人嫁了就嫁了吧。”
小口茗茶,贾良低着头思考,对于这些安排只能说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反正一个修仙的,不图乐也不图享受的,这样就很好了。
“小良……子还真是节省呢,买间房送给姐姐都舍不得。”忽然改口有点不适应,玉儿看着又陷入沉思状态的贾良。
在贾府一个鸡蛋就是一串铜钱,而在外面几枚铜钱就买到几篮鸡蛋,中间无论是克扣还是糊弄都是极为严重的,当时分家之后所有人都以为贾良会每天三天两头去哪家蹭吃,等着等着他们等贾良去蹭吃就等了五年了。
玉儿也不知道贾良用什么办法每天将饭桌摆满,但是真实情况看到满桌的菜而惊讶,每日如此,比其他极为姨娘吃的还要丰盛。
“忘了说一下,你的白身上的名字是婉玉,如果官服询问就用这个名字,对了,你刚才说什么?”贾良抬起头,看着面前一脸慈爱的笑容忽然觉得内心瘆得慌。
“没什么。”
忽然感觉少了点什么,不知道为何,就算明白现在的自己已经自由了,可以彻底脱离这个地方,怀中也有些存款找个良家人嫁了,安安心心过下半辈子……不过真的是这样吗?
玉儿总觉得内心缺少了一块,名字吗,问少爷要却没想到直接给了一个白身,这么一比较起来,拿些陪房丫鬟拿她们少爷取得名字招摇反倒有点幼稚、可笑。
而且……看日期,这是四年前的证明,放了很久了……
“好了,大黄已经叼着骨头回去了,等下下人们来了之后就让他们打扫一下,我先去房内休息个午觉,下午还有些要事呢。”
估计还要消化一会,贾良对于还是出于脑洞爆炸状态的玉儿并没有多说,放下茶碗后直接离开,向自己的厢房走去,背后传来一些收捡的声音,以及玉儿姐忙碌的脚步。
人就是这行,过去还小,所以玉儿姐怎样都会以照顾孩子的方式去面对两人之间的相处,现在已经长大,有些事情总是要去解决的。
想想袭人那丫鬟也是可怜,陪了宝玉,而后被一个名份的渺茫希望所笼罩,连被取名为袭人都能让人乐道,直接换了自己以前的名字……磨灭人性,和调教宠物又有何区别呢。
贾良不热衷取名,只是觉得过于儿戏,想想宝玉的取名很文雅,老太太姨娘都会去称赞起的好,丫鬟也会拿这个名字当个宝,但是这样却无形之中将人格丢到哪去了,岂不是自己看到大黄喊“旺财”大黄还会因为自己手里的骨头摇尾巴跑来一样。
打牌就打王炸,用谋就用阳谋,所有人都爱起名我偏不,我不仅不起,还要让别人彻底为自己的名字而去骄傲,这才是大势。
“可能,自己也是一个白痴吧……”
捂着脑袋,贾良慢慢躺到床上,看着门外认真打扫的玉儿,没有之前那般喊苦叫累,也不再嫌弃脏乱,真正的将这里当做自己生活的地方去对待。
如果心中没要解下那个节,要么度日如年的混到出嫁,要么自甘堕落的臣服脚下,这些就是这贾家所有奴役阶级的缩影。
“连这么小的一件事居然还要去布局……会被嘲讽的……”
忘了,那个人,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