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谔一行人,骑在马上,今天韩憎寿的一席下,让他的脑海中,不由得的想入非非。
东宫,从春秋以来,就一直被作为太子的别称,最早的出处可以追溯到《诗?卫风?硕人》,到了隋朝时,也开始泛指太子所居住的宫殿,大兴宫建成之后,东宫也在这大兴宫内的东侧,并不象越国公府那样,是建在大兴城内的百官坊。
东宫的正门外蹲着两个大石狮子,兽头大门,门前分两列站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正门之上有一匾,上面用烫金字写着【东宫】二字。
按照大隋的律法,在东宫以内,设了一些官员来辅佐太子,这些人职务不高,但都是太子的亲信。
谁都知道,以后要是太子顺利登基,这些亲信就是从龙之臣,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因此许多人削尖了脑袋向这里挤,甚至有些人放着四五品的正式官职不做,也要在这里想求个跑腿的差使。
现在站在杨素车前的,就是东宫左庶子唐令则,这人年约三十左右,贼眉鼠眼,眉角上翘,脸上搽着脂粉,挂着谄媚的嬉笑,头发上抹得油光光的,一只苍蝇一直试图在上面停留,却总是滑得站不住脚。他穿了一身上好的绸缎圆领官袍,上面绣着铜钱通宝图案。
“越国公啊,太子殿下,他已经在里面,恭候了您有大半个时辰了,您看您老人家一早就过来了,却一直不肯进去,令则不才,斗胆请教您可是在等什么人…?”
杨素今天一身大紫朝服,蟒袍玉带,戴着乌纱帽,上面嵌着八块指甲盖大小的翠玉,正合他二品右仆射的身份,脚踩厚底官靴,正坐在一辆打着冠盖的车上。
而韩憎寿他们一行人,也正在杨素的身旁,听到这唐令则的话,杨素却是笑了笑,解释道:“老臣奉皇上的诏书,前来东宫,有些事需要请教一下太子,只是出门出得急了,这诏书忘了随身带,现在正在叫人快马回府去取,还请太子殿下稍安勿躁,再等片刻…。”
唐令则闻言,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神情,只是一闪,马上又换了一副笑脸,陪笑道:“越国公啊,您也知道太子殿下性子比较急,他已经在里面更好衣,等了您一个多时辰了,要不您先入府喝喝茶,和太子殿下聊上几句…?”见杨素依旧没有反应,又是说道:“您老也好久没来府上了吧,太子殿下可是一直记挂着您呢,前些日子您凯旋归来,太子殿下还说过,要亲自到您府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杨素的鼻子里,却己重重地“哼”了一声,表情一下子变得严厉起来,怒斥道:“几年前冬至老臣一时糊涂,擅入东宫朝拜太子,结果引得陛下大怒,这事你难道会不知道吗?此事本是我们做臣子的失误了,这些年来老臣,每次想到此事都会自责不已,怪自己没尽到当朝大臣的职责,今天你还想让老夫私入东宫,是想要我惹人非议吗?你是何居心…!”
唐令则闻言,一下子就给吓得跪倒在地,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连忙解释道:“下官,下官真的没那意思,真的只是一时失言,越国公还请千万包涵,万勿把此事说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