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亲眼见到,那个阿史那度达,中箭之景像的突厥人,都是无一不寒到了骨子里,因为刚才隋人的那一支箭羽,比寻常隋军,最结实的破甲箭,还要长了不支一倍,粗了不支一倍,因为它居然生生的,扎进了阿史那度达身上所穿的,由那些隋人,所精心制造的明光战甲,最结实最华丽的胸镜甲处,更是直接洞穿了他的身体,再将他牢牢的钉死在了地上,几乎都是拔不出来!
临到晕死之前,口中鲜血如喷泉般,涌出的阿史那度达,在他拼尽全力之后,终于发出一个绝望的字符,那就是:“撤…!”
这些突厥人,在得道阿史那度达的命令之后,便是如同海水退潮一般,汹涌退去。
在突厥骑兵与大隋骑兵,双方滚滚浪潮之间,李靖的一骑黑袍尽皆染血,如同灯塔一般,昂然仡立…。
在凉州的玉门关城墙之上,长烟落日黄沙滚滚,这里是大隋河陇到丝稠之路的咽喉之地,古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在百十年后的大唐诗人王之涣,也是有句佳句,将此处雄武豪迈的边塞气息,给一笔勾画,那就是黄河远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又有李太白的经典佳句,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
勇烈不忌柔肠,说的便是玉门关,将士们的铁血浪漫。
今日,在城门楼之上,属于韩擒虎的死忠之人,都是心如火焚,此时这韩忠也是惊慌不己,因为在家主那边,到现在仍是没有半点消息,难道…?
可是!韩擒虎真的不能死!因为他要是若死,不仅仅是少主失去父亲,凉州大军痛失主帅,对凉洲而言,更是一场天地浩劫的开端!
现在,能预见到这个局面的人,并不太多,而他韩忠,肯定是其中一个,因为如果韩擒虎,败死于西突厥人之手,那就意味着大隋与西突厥正式全面开战!
现在,与西突厥大战在即,北方宁定了没多少年的草原之上,这样的话,大隋周边国家,几乎全部陷入战乱之中,这势必将会对,大隋造成无法估量的冲击与灾害,那不是一场天地浩劫,是什么?
身为韩擒虎的嫡传亲信,韩忠所能学到的,不仅仅是武艺胆识与兵法韬略,还有高人一等的战略眼光与大局观。
韩忠此是紧咬牙关,低声喃喃道:“家主!您绝对不能死!这一次,哪怕是违抗大帅的军令,我也要派人去多等几天!若无确切消息,坚决不放弃家主,及其麾下将士…!”
······
五天之后,玉门关之的将士们,几乎都是陷入了绝望之中!
魂幡林立,十里挂孝;遍布城内,痛哭不绝!
在中军大帐处,头盔与右臂之披挂白孝的卢志等人,都是脸色铁青双眼通红,在对一群将士们,咆哮道:“再敢乱言出战报仇者,斩!传我将令,死守玉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