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正依了窦抗所言,他窦荣定送出嫡长子,到凉州前线效力,岂不论能不能斩获军工,最起码也能表明,他窦荣定就算一时政见出左,但随时可以回心转意,仍旧是坚定的、一心一意在跟着隋文帝的步伐走!
这不就对了?“明日,随为父进宫面圣!”
······
半个月后,凉洲玉门关内,滚滚黄沙,西风如狂。
韩世谔他们所在的中路隋军,也都是戎马披挂盔顶白孝,全都赶到了凉洲,韩世谔带一队亲卫近卫,行走在巨大的校场之中,至于韩世谔的那面韩字将旗,择是在鼓鼓生风猎猎飞扬。
正当众人忙碌之时,城门吏忽然来报,说在逃难的汉人商队中,抓到了几名突厥的J细!盘问之下,J细称说是西突厥可汗,特派凉州面见隋军的使者,有万分重要的事务交涉!
韩世谔他们这些凉州将领们,一听到突厥可汉,这四个字的时候,就已是怒发冲冠了,韩豹更是三尸神炸跳,当场就拔出刀来,二话不说就往外冲!
“站住,你想干什么…?”韩世谔低喝一声,韩豹的双脚,就像在地生了根一样死死定住。
韩豹猛然转身,只见他的双眼通红,已如杀神,咬牙道:“将军,仇人就在眼前,你为何拦我…?”
众人一并将眼神,纷纷对向韩隋谔,或迷茫不解或摩拳擦掌,反正没有一个,还能保持情绪的稳定。
韩世谔从大椅站起来,走到堂中,站在韩豹的面前,略微仰头,看着这个比他还要高大半头的巨汉,说道:“大豹哥!你心中的仇恨与悲愤,难道还能胜过我吗…?”
“那你还…!”韩豹大叫了三个字,蓦然觉得不妥,生生的打住,闷哼一声转过头去。
这时杨义臣也是走了出来,说道:“韩豹将军,诸位将军,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韩将军比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想报仇血恨,但是,你们可曾见过仇人送门来,任凭他人砍头报仇的…?”
几个人都是小声附合道:“将军说得是…!”
杨义臣此时又道:“再者说了,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有怒火有怨气,须得战场找他们去清算,这样去杀一个自己门来的使者,算得什么本事什么出息?岂看那突厥蛮子说些什么话,再作区处不迟!”
韩豹闻言,只能气鼓鼓的退了下去,双手叉在胸前,一对眼睛死死盯着帐中的桌子,眼神仍是通红通红的。
众人此时也是纷纷平息下来,韩世谔不作多言,连忙带着他们走向了杨素的帅帐,杨素知晓之后,便是让人请进突厥来使。
不久后,便有三名突厥使者,呈品字步入,当先一个大汉年约四十出头,孔武有力眼睛湛亮,想必也是身经战阵的戎马之辈。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随从装扮的年轻人,都是只有二十来岁,倒像是汉人,两个随从每人胸前,都是抱着一个较大的黑布包,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