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阔海闻言猛地一惊,他一下子就醒悟过来,自己可没有什么便宜行事之权,要是在这里,真的杀了周封这个边彊大历的话,只怕会被别有用心的人,给自己甚至是韩世谔这个主将,都给扣上个擅杀大将的帽子,进而为整个凉州军招来祸事,想到这里他的脑门开始冒汗,甚至开始感激起韩世谔的提醒。
于是雄阔海沉吟了一下,就对远处的那些凉州军的军士们,下令道:“众军听令,把这个混蛋,带回杨元帅处交他发落,不得有误…。”
韩世谔的目光扫向地上的周封,又落到了还在卢氏的尸体上,哭个不停的几个孩子,叹了口气,也是说道:“卢氏的尸体和这三个孩子,也一并带回帅府,作为证据,尔等路上必须严加保护,若是出了半点岔子,军法从事…!”
为首的一个队正,大声地应了声,然后就带着几名士兵跑进了院子,把周封给架了出去,周封在被几条壮汉,从地上拎起时,还狠狠地盯着韩世谔与雄阔海,那样子恨不得能将他们两个给生吞活剥。
那几个孩子经过雄阔海之时,都是下跪于地,对他磕了好几个响头,千恩万谢后才跟着士兵们一起离开,而那个黑瘦的少年更是眼光中透出一股坚定和感激,和他的两个妹妹完全不一样。
韩世谔看着那几个孩子,又转向了门外的福伯一行人,说道:“刚才的几位要去做证的,请随这些军士们,一起到帅府当个见证,杨元帅一定会还卢氏一个公道的…。”
此时,人群里暴发出一阵叫好声,福伯等几个白发长者,对着韩世谔与雄阔海连连道谢,并嘱咐他千万要注意伤势,然后跟着那些凉州军的士兵们,一起向着原汉王府的方向走去。
其他围观的人等见事情已经解决,便各自散去,刚才还人满为患的这条街道,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只留下了韩世谔和雄阔海等十几人。
韩世谔转头对着随行的黑旗卫们说道:“尔等守住院子四周,别让任何可疑的人靠近…。”
韩世谔目送着他们离去,对着雄阔海笑了笑,然后,就径直向着中间那屋子走了过去。
雄阔海叹了口气,也是跟着走进了那房子里。
当韩世谔一进去的时候,他的鼻子里便钻进了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再一看那张挂着蚊帐的床上一片狼藉,床单被褥都掉到了地下,而桌椅板凳更是被砸得满地都是,由此可以看出周封在施暴的时候,那卢氏的反抗有多激烈。
韩世谔弯下了腰,从地上捡起一个烛台,上面还插着半支足有两指粗的白色蜡烛,叹道:“元家看来还是颇有些钱的,难怪他会跑来抄家,看来这就是那周封用来摧残卢氏的那个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