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宫宴过后，卫青并没有回府，而是来见了平阳公主。

他到时已是深夜，平阳公主府中只有公主所居士的寝殿还是灯火通明。他熟门熟路地进了殿门，殿里一个人都没有，只听到殿后的浴池里有哗啦啦的水声，听得他浑身发热，直接脱去了身上的衣物，裸着身体走了进去，把正在氤氲的水汽中假寐的平阳公主直接搂进了怀里。

一时云收雨住，他才把已经软成了一滩泥的平阳公主从水里抱了出来，捞起一边的布巾给她随便擦了擦，把她放在了浴池旁边的软榻上，拿起一边的毛皮盖住了她光裸滑嫩的身体，自己也躺在了她的身边，手还不停地在她身上滑动。

平阳公主比卫青还大两岁，年纪虽然不轻了，但是岁月好像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印记，依旧是体态修长，皮肤特别的白皙嫩滑，一双山丘高高地耸立着。眼角有几丝皱纹，但是睁开看向卫青时，却满是迷恋与风情。卫青摸着摸着又压了下去。

事毕卫青也不想动，只是把她深深地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不停地亲着她的脸和额头。

对这个女人，卫青的感情很复杂。她是他第一个女人，又把他和皇后从深渊里拉了出来，给了他泼天的富贵，就连他启蒙都是这个女人扶着他的手一个字一个字教的，又给了他无边的欢愉，到现在，他还对她的身体深深地迷恋；可他又恨她，这个女人太过冷静和理智，就算是她死了丈夫，他做了大将军，她也不肯嫁他，还给他塞了一个妻子，但又霸道地不肯让他和嫡妻有孩子，还天天对他府里的事指手划脚。她在乎汉朝的天下超过任何东西，又想拿到尽量多的权力，甚至他觉得她是想做窦太后那样的人。但是她又是真的为了他着想，卫家其他人，包括皇后，在她眼里都是为他铺路的工具罢了。

他现在位高权重，就有不少人对他们的关系置喙，他其实再跟她保持这样的关系是不适合的，但是他就像着了魔一样，只要她一叫，他就会把一切抛下来找她，见了她，就是昏天黑地情难自抑。

被他亲来亲去的亲烦了，平阳公主直接用一只玉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后扑到他身上把他按在身下，直接骑在了他身上，趴在他胸口跟他说话。

不过平阳公主一开口，卫青满脑子的绮思就跑得无影无踪。

平阳公主说的，就是霍去病与许若灵的事儿。

平阳公主跟卫青说，病儿也不小了，有两个姬妾是很正常的事儿，不过老是放在外面也不像样，还是要催一下病儿赶紧接回府去，也别就一个姬妾，不行自己出面再送他两个，皇后出面也行，看皇帝这两年还要打仗，起码让病儿在出征之前留个后。其实她还是想让病儿先娶个正妻有了嫡子再有庶子女，最好还是让病儿娶个皇后所出的公主，跟她的襄儿当个连襟也挺好的。

她一说起这个事，卫青就有点发愁。公主说的，就是他想的，可病儿这小子太犟了，上次一跟他说这事，话没说两句臭小子就恼了，几天了都不去自己府上。现在他和那食肆女正是情热的时候，估计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他说着，一边斜着眼看着公主，说自己当年还不是一样，除了公主，别的女人都看不进眼。等过两个月，病儿没那么热乎的时候再从长计议吧。不过也难说，卫家出情种，自己跟公主十来年了，到现在还是唯公主之命是瞻，要是病儿跟自己一样那就麻烦了。

平阳公主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使劲掐了他胸膛一下，翻身从他身上下来，一边捞起一边的寝衣往身上套，一边说，让卫青抽空跟自己一起去看看那小女郎，她也好奇着，平时对冠军侯送秋波的女郎那么多，可他却从来不假辞色，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天姿能让冠军侯连陛下都不护卫了大雪天的跑去。

卫青当天晚上留了宿，第二天一早才匆匆回了府。

本来他以为公主是在说笑，没成想第二天下午，他正在书房看兵书，公主的小侍让门房通报他公主相召，他急匆匆地出了府门，就看见公主的马车停在他府门前，公主着了一身皮裘戴着一顶帷帽从马车里探出一个脑袋出来看着他。

他叹了一口气，翻身下马，弯腰进了公主的马车，怀里就被塞进了一具香软的身体，胳膊和腿缠在了他的身上，他低下头，吻上了那张红唇，好一会儿，才把平阳公主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放在了腿上，伸头出去让自己两个亲兵骑马跟自己出城，公主的从人只留了一个小侍和一个驭者跟着。这场雪很大，要是让公主的从人都跟着今天晚上就不要想回来了，公主身娇体贵，经不住外面夜晚的严寒的。

平阳公主的从人也知道，只要公主和大将军在一处，公主是很听大将军的话的，也都听命退了下去。

路上的雪甚大，出城门没多久，马车就走不动了，卫青就劝公主回城，等雪化些再来，公主却不愿意，说这些天在府里闷得慌，好不容易有个由头跟他出来走走，怎么能就这么回去了，卫青拗不过她，就让两个随从等着，自己和公主骑随从的马前去，一个从人都没带。

刚过了元旦，路上没有什么人，只有霍去病来回几趟的马蹄印，要是卫青自己倒好走，可是公主骑着马就有些难行了，马也不太听使唤。卫青本想把公主抱到自己马上，可这马不是什么名驹，驮两个人有些驮不动。等视线里已经能看到小酒馆的红灯笼了，卫青索性下了马，牵着公主的马往前走。两个人不时的视线一触，好像回到了初见时的那个马夫和公主，不由得相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