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在转移先进学生的过程中被盯上的。

好在特务只盯上了他们，周围的那些同志暂时还算是安全。

这下子，霍去病是非走不可了。

不过他这次走，和来的时候心境可不一样。

他现在，也是个坚定的，有着自己目标的战士了。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战斗。

他的良民证早就不能用了。这次回上海，楚天雄和他搭档，给他做了新的身份。在码头边，两人一起开了个小饭馆。楚天雄是跑堂的，他是大厨。要是能找到小毛，小毛就是跑堂的。

走的时候还是冬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春暖花开。天气热了起来。不过却已经是吃长江刀鱼的好时节。

这时候的刀鱼可不跟后世那样动辄天价。价钱甚至比草鱼还低，满江里到处都是。

刀鱼分为明前刀和明后刀。鲜美程度差不多，区别主要在鱼刺上。明前的刀鱼虽然细密但非常柔软，连小孩子都能嚼嚼咽下去，明后刀的刺就不一样了，长且硬，很容易卡到喉咙。

小饭馆是个标准的小饭馆，连名字都没有，只在码头边上搭了个草棚，里面有四五张桌子。卖的饭食也不多，这个季节只有刀鱼馄饨，刀鱼面，还有二合面馒头和杂面饼。

就算是饭食这样简单，码头上的力工也是吃不起的。他们也就是买馒头和杂面饼来吃，就着免费的咸菜和开水。只有开薪的时候，才会来吃上一碗馄饨。

现在小饭馆的主要客户，就是那些船主和青红帮的人。

霍去病的手艺其实也不是太好，不过他有武功，剔刺剔得好，馄饨馅打得有嚼劲，连刀鱼也只取最新鲜，做出来的馄饨自然鲜美无比。没多久就在码头上站稳了脚跟。

他回来的第一天，就在夜里潜入76号去查找谭掌柜的小七的下落，可是却没有找到一丝他俩的消息。只好等楚天雄那边的消息。可是等了十几天，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天，霍去病一大早就抱着一大筐新送来的大刀鱼在那里收拾，楚天雄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拉着他进了小饭馆的厨房，才身子往一边让了一下，露出了身后衣裤褴褛的一个人。

小毛！！

霍去病还没来得及说话，小毛就扑进他的怀里，大哭起来，但是却不敢哭出声，只默默地流泪，还把自己的一根手指塞进嘴里，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霍去病和楚天雄看他穿得破破烂烂，头发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洗了，都糊成一缕一缕的乱糟糟地堆在头顶，小脸上好几道血痂，胳膊和裸露的上身上也有不少伤，心疼得不行，也不问他，等他哭声止住了，霍去病赶紧给他下了一大碗馄饨，怕他等急了，还给他塞了个早上刚蒸出来的热馒头和两个切开了的咸鸭蛋让他先吃。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闯进来了两帮人。都看着流里流气的，其中一帮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柄斧头，另外一帮人都手持着一根钢管，两帮人看着剑拔弩张，但是目标，却都是手里拿着个大馒头，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小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