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九成九的人来说,穷其一生,这锁链除了坚硬外,与一根普通的铁链都不会有区别。
而她,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便能让锁链认主,这感悟天赋,算起来,倒算得上是个奇才。
只怕还在梦鸠老祖之上。
“你过往,可是有感悟过天道?”
“没有。”她才几百岁,过去不是在叛逆,就是在堕落,哪有时间琢磨天道这事儿。
这倒怪了:“从不曾有过明悟?”
“那倒也不是,我在落入困境的时候濒临死亡,长埋雪底之后似乎有所明悟,之后我便活了过来,肉身重塑,修为回归。”
“那便是了,你虽然无刻意感悟天道,生死之际的明悟却在你的识海种下一粒天道的种子,只待日后你浇水施肥,开花结果。”
对这事儿,赵芙双还是很开心的,锁链浮现在掌心,又收起,浮现又收起,直到玩儿腻了才彻底收起。
她眯着眼看易篁:“你说我修行天赋差?”
易篁:“……”难道不是事实吗?
“所以,我过去说得话你还是不信是吗?”
易篁:“……不是全部不信。”
“我有办法证明我说得都是事实。”
“血誓?”
赵芙双摇头:“易篁,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睡吗?”
两个人都不是孩子,易篁明显对她有欲望,这些天牵着她的手都时常气血翻涌,每到这时候他都不着痕迹的松开她。
虽然这种现象并不正常,但赵芙双也不是真的单纯如白纸。
他们是夫妻,又向着同一个方向行进,她没想保持清白。
甚至,她卑劣的想,这个时候扑倒易篁轻而易举,事成,哪怕她心里有人,从此以后也当该对她不离不弃了。
可是,她不能。
她始终在斟酌该怎么告诉易篁她的身份。
倘若易篁无法违背伦常。
她还可以是个干净的姑娘,她还有路可退。
一旦真睡了,他又无法接受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身份,两人之间只怕都是如鲠在喉,以后谁都不可能痛快了。
易篁:“因为还没能释然过去我曾给你的欺负?”
虽然,他和她有何恩怨,他并不知道。
赵芙双伸手去摘易篁眼睛上的黑稠,易篁一顿,还是让她摘。
长时间黑暗中,易篁本能的合着眸子。
赵芙双的手指划过他的眼睑:“你睁开眼睛看我。”
易篁无奈道:“如今还不能视物。”
“没关系,你睁眼。”
易篁缓缓睁开眼眸,漆黑的眸子,无半丝情感,明明不能视物,却像正常人的眸子一般明亮。
赵芙双,“那年,你欺负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状态,高高在上,冷漠,不近人情。”
那便是三百多年前。
易篁:“我还做了什么?”
这都想不起来!
赵芙双莫名生气,“我就真那么不值得你入心吗?”
这么多年她记他记得清清楚楚的,却是半分痕迹都没在他心里留下。
一念至此,好好说话的心思都没了,伸手就戳他眼睛。
易篁一把握住她的手,有些好笑:“赵芙双,你是属狗的吗?一言不合就咬人。”
易篁话还没说完,锁链响动,乌黑的锁链顷刻便从赵芙双的掌心游走出来攻向易篁。
易篁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手一把握住锁链,耐心哄道:“收回去。”
“我不!”这么收回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行。”易篁话落,锁链已经钻过赵芙双背后,将她捆缚两圈。
赵芙双再难动分毫,只能干瞪眼:“这破链子,一点不好用。”
“是吗?”易篁的一只手还握着她的手,另一手却闲适的掌控锁链的另一端,“我倒觉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