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疑他们愣在原地良久了之后,苦木默默的坐在石墩上,一旁的忽地笑想要上前查看他的伤势,但是苦木却只是摇了摇头,冷冷的说道
“我没事,这些伤势,还算不得什么。”
苦木说的这话,是在逞强,也是在硬撑着自己的脸面。
虽然在白面书生和白袍男子眼里,苦木能够抗下这一招并且活下来已经是了不起的实力了,但是苦木却不这么看。
苦木他这些年所日积月累的骄傲,就在这么一眨眼之间,被白袍男子一招就粉碎了一个七七八八,试想一下,苦木这些年以来一直都是处于站在南离帝国年轻一辈魁首的地位上,无论是遭遇到了来自谁的挑战,无论那个家伙是来自与哪里,但凡只要是年轻一辈,哪怕是二十来岁的家伙,都无一可以在苦木的剑下击败苦木。
苦战,鏖战,惨胜,重伤,这些事情苦木统统都经历过,但是到最后取得胜利的,站在场上的那个人,都会是苦木。
以一敌多的事情,苦木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当时忽地笑带着执金司的一队人马围攻苦木一人,到最后不还是让苦木逃出生天,并且还杀了执金司那一队人马一个死伤惨重。
而且在武道大会上,苦木还连续蝉联了三届的武道大会魁首,这些事迹无一不都是在彰显着他苦木如今在年轻一辈中强大的压制力。
苦木性情凉薄,对这些世俗中的风评并不在乎是真的,只不过,这些年经历的这些事情多了,苦木也就从心中开始自觉的默认了这个事实。
若是败给那些自己师傅一辈的老家伙,苦木倒也不至于会这样,但是现在他败在的那人,年龄估摸着撑死也就三十多岁而已。
一招,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花架子,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连残影都没有看见,出招的起手式也没有看见,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自己下一秒就已经倒飞砸入了墙垣中。
这种深深的挫败感,让苦木的剑心也是随之而产生了一些动摇。
剑心无畏,无畏而上,这是苦木这些年的剑心。
但是无畏什么的,被人家抬抬手自己就倒飞了出去,重伤险些就晕厥了过去,要不是自己硬生生的吊着一口气,说不定自己当时直接就是晕厥了过去。
嘴角流下的一些血液,苦木用手腕擦了擦,待得他咳嗽的时候,他的身子也是在这个时候随着咳嗽的动作而产生巨大的晃动。
忽地笑看着苦木现在这副样子,微微的张开口,他这时候看着苦木的眼神中,也是闪烁过了一抹不忍。
作为苦木的老对手,他也是头一次碰见这样深深挫败的苦木。
不止忽地笑,一旁的齐无恨,也是这个想法。
他们可是与苦木一同成长起来的,抛开之前的一些事情,他们还是可以说得上是伙伴,苦木在他们的印象里面,一直都是可以在任何时候相信对方的,因为这种无理由的信任感,是来源于他们与苦木这些年共同成长起来的时期所自然而然心中所固化的想法的。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放在忽地笑,放在齐无恨,或者说放在李承乾他们的身上,都很难会让其他人信服。
而苦木,就像是这伙人年轻人中的一道任何时候都靠得住的底牌,这些人遇到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只要是苦木出现了,出手了,他们也就可以随之而松了一口气。
但是看着现在硬撑着还要逞强不落气势的苦木,忽地笑和齐无恨,这两者谁又看不出来现在的苦木内心深处那股深深的挫败感到底有多么的明显?
苦木,现在心底应该很难受吧?
忽地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苦木,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苦木压根就不需要他们这些人说什么安慰的话,说这些安慰的话,反而会引起苦木的烦躁。
若真的是要安慰的话,那也不应该是让忽地笑和齐无恨他们来安慰苦木,能够安慰苦木的,也就只有风不平那一辈的老家伙了。
苦木已经是站在了如今这一代年轻人的顶点了,能够安慰他的,够这个资格的,也很少很少,所以说,这才需要风不平这些老一辈的人才能够资格安慰苦木。
这其中的例外自然是有的,就比如还是小孩子的周不疑。
周不疑要是出口安慰苦木的话,虽然能够起到作用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但是苦木却是不会对周不疑甩什么脸色之类的。
“咳咳,那个,十三呢?这两天一直都没有见到他人,他这两天在忙什么事情吗?”
齐无恨为了缓解尴尬,接过忽地笑手上的鱼肠剑,将鱼肠剑放在了棋盘上,而后开口挑开了话题。
反正苦木又不是小孩子了,他自然是心里有数的,若是伤势已经撑不下去的话,他是会自己去做该做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