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策啊!巧丽的表现咋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呢?莫非我说的太深奥了?不行!我连忙拦住她,急道:“别走啊,驱鬼你懂吗?我能抓鬼!”
巧丽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回头看了眼枯耸的毛草丛,吼道:“白痴、傻子,滚滚滚!”
这么大反应!莫非听到鬼害怕了?我挠挠后脑勺正要继续说道说道,安慰她一下,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嘶吼:“死拐子!调戏俺家巧丽,看俺不抽死你。”
话音刚落,大地好像都震动起来,一个足有两三百斤的肥胖婆娘赤脚蓬发,手中拿着一只破拖鞋,飞一般的跑来,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给她一匹马就是杨家将里的猛将啊。
要说村里有两个人惹不起,一个是张脚医,另一个就是眼前这女人,阿青婶,巧丽她妈。前者是咱村的外驻医生,不知从哪来的,医术不错,比镇上的大医院都强,但脾气臭,看谁不顺眼就不给谁治,谁也不敢说自己没个头疼脑热的不是?而阿青婶是个超级泼妇,比隔壁三婶还要更胜一筹,撒起泼来等闲两三个汉子近不了身,骂村一骂就是三四天。听说她年轻时是方圆三五里内有名的美女,小家碧玉,温柔贤淑,后来因为入赘的老公失踪了得了失心疯,时好时坏,饭量大增,才渐渐成了这副模样,这种说法本来我是不相信的,可巧丽的模样搞得我将信将疑。
完了!我怎么想起来招惹巧丽!?
此时我是吓得亡魂皆冒,绝不怀疑被这婆娘近身,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阿青婶,俺亲婶,我错了,我和巧丽开玩笑呢!”
我近乎哀求的道句歉,然后撒丫子就跑。
傍晚的微风拂面……不!是风噎的差点喘不过气来,被一个重量级的泼妇追着揍,感觉太有压迫力了。
……
“臭小子,不看你妈的面子上,今天非抽死你!”
阿青婶扶着双膝喘粗气,认怂了。
“看不看我妈面子,你也抽不死我!”
我有种战胜强敌后的喜悦,为防万一又跑了一阵子,前面是磊子的光棍二大爷家的老屋,前几年老头死了,也就搁置着没人住了,门前有个水井和一块磨豆腐的大磨石,旁边大榕树下还有几个石凳,这地儿原本是我和发小磊子、荷花几人的大本营,没事儿跑来打打扑克和磊子二大爷扯扯皮啥的,这几年老家伙去了有点吓人才很少来。
这一通跑,我出了一身汗,回头见“强敌”没追来,口又有点渴,搬掉封井石扒着窄窄的井口往下看,见水很清澈,就搅动缆绳把水桶摇了出来,水桶是铁的,好长时间没有被人动过,上面长满了青苔。
看着摇摇晃晃青苔漂浮的井水,感觉没有问题,趴在桶上就是一通大喝,直到肚子都有点饱了才四仰八叉的躺在凳子上,呃,井水不太好喝,有股子臭鸡蛋味。
日头偏西,阳光顺着树丛落下,照的一地斑驳,我眯着眼睛,感到无比的挫败,老子这一肚子咒语莫非注定明珠蒙尘无人欣赏?
当一个人无聊时最难过的不是内心感到孤独,而是你想找个人吹吹牛,却没人有空理你。
村里人的收入除了庄稼就靠喂养牛、猪之类的家畜,发小荷花、小琼每天要割五蓝牛草,而磊子这会儿一定去放牛了。
他们仨人都在做正经事,相互一对比,好像就数我游手好闲,唉!人生寂寞,不外如是啊!
这一胡思乱想,忽然想到了身后屋子的主人,磊子他二大爷,此人小名院子,大名陈院子,三年前死的,我现在还觉得他死的十分蹊跷!
因为……他遇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