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板道:“有用就不会这样了,全是骗子。”说着看了我一眼,有种你是不是骗子的感觉。
有点尴尬,话说到这里我差不多懂了,不过有些话还要提前说,我说:“如果我帮你解决了,我是说如果,你给多少钱?”
这话一说,所有人眼睛都亮了,那母女二人更是惊喜的不行,蔡老板激动的呼吸一口气,伸出一根指头。
一根指头是多少?一千?我心说太特么小气了,可是这玩意啊又不像猪肉,可以论斤称两,我相互比较一下,阿晶和锤子请我们下神藏宫给四千,那这事怎么着也不能少于五千,我摇摇头,冷笑道:“一千绝对不可能,最少五千,成了全给,不成给一半。”
老头阿全嘴角直抽,不忍直视的别过头去,不知是几个意思,蔡老板一家听见“不成”两个字眼神暗淡不少,蔡老板叹气道:“成不成都给你五千。”
话说到这里就无话可说了,我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才八点二十,离他们说的十点以后还早,就让蔡老板把保镖们支走,留下两个激灵的就好,人多不好办事,蔡老板照办了,然后上上下下打量我,问道:“你没东西要准备吗?”
我一愣:“准备什么?”
老头阿全抢着道:“纸符啊,开坛做法啊,桃木剑啊什么的,难道不需要吗?”
人家说久病成医,遇见脏东西久了,这老头竟把混江湖的那些道道都摸清了,经他提醒,我还真想起要点什么,当下说道:“去给我准备一截桃木,切成一段一段的,七公分长,还有棉线,弄几只大公鸡宰了,用鸡血把棉线浸泡起来,再买一些锡纸吧,还有小小的狼毫笔一支,没有就买尖头普通毛笔,一把小剪刀,另外糯米粉、水银、朱砂,就这么多。”
这些东西今晚并不一定能派上用场,但我想起了小区里的那只脏东西,她说不会放过我的话,脏东西不像人类,它们不会撒谎,言出必行,真是坦荡荡真君子,所以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老头阿全带人去办了。
剩下人的干坐着,没人说话,大厅内落针可闻,外面不知是什么虫子在呜呜的叫唤,气氛渐渐被渲染的有些吓人。
我这时恰好看见旁边桌上有副扑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真遇到脏东西别人不管,我要逃跑估计它也拦不住,所以丝毫不担心,拿着扑克问他们:“咱们玩一会吧,挺无聊的。”
蔡老板一家有点发懵,磊子道:“来来来,整一会,不打大,一块钱的怎么样?”
蔡老板擦擦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噙出来的冷汗道:“玩什么?”
我说斗地主吧,于是三个人窝在沙发上玩了起来,蔡老板的老婆女儿呆萌呆萌的看着。
蔡老板明显没什么兴致,但这家伙有个不服输的劲,一直抢地主,也许这就是商人的本质,没一会我和磊子各赢了好几十,这个得意劲就别提了。
大概九点半左右,老头阿全带人回来了,几个家伙身上血淋淋的,模样狼狈不堪,他们抬着一口箱子,放在了我面前说东西都齐了,我就让阿全替我打,输了算我的,这老头有点懵逼,不过也没反对。
我把箱子打开,果然什么东西都买齐了,而且老头阿全可能是为了以防万一,每样东西都买了双份。
墙角有个单人沙发,我拖着箱子过去,坐在沙发上面开整,血棉线捆成捆、桃木用剪刀削平整,锡纸用剪刀剪成几个字样:震、慑、临、镇!天官秘术中的太阴剪纸符术又分三类:形、相、意,“形”便是字,和茅山符箓意思很接近,不过更直接,“相”极为厉害,比如阴阳夜叉符就是最简单的一种,而“意”便是诅咒之法,也就是小纸人刻生辰八字坑人的玩意。
剪纸很难学,不过我从小就会,我妈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剪纸能手,据说传自外婆,所以说我这也算祖传手艺。
接下来就是细致功夫,比如桃木段可以用来做阵桩,也可以直接当成板砖来辟邪,但上面事先要用水银、朱砂、糯米粉三种东西混合画箓字,也就是鬼画符一般的道家行字,普通人是看不懂的,事先还要念执笔灵咒、剪刀咒、聚灵咒、符篆灵咒等等,锡纸字符上也同样如此。
正忙活着呢,蔡老板的女儿瞪着大眼睛走了过来,这女孩子遗传了父母的所有优点,长相很美,身材也是肥瘦刚好,嘴角微翘,上面还有颗美人痣,真是女神级别的妹子。
她蹲了下来,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便飘了过来,歪着头问:“你到底行不行?”
我说:“你指哪方面?”
女孩子脸唰的一下又红了,怒道:“你这人若是在电视剧里绝对活不到第二集!”
没想到挺漂亮的女孩子嘴巴这么辣,我笑道:“你又没说清楚是不是?”
女孩子气鼓鼓的不说话了,盯着我手上的桃木看,我想了想问道:“你跟着你老爸上班?”
“我还是学生,你看我像上班族吗?”
我有意逗她:“看着挺老相的,在俺们村子,像你这样的都生几个孩子了,蓬头散发,端着碗面条蹲在马路边吃的稀里哗啦。”
“你……”女孩子咬牙切齿道:“真贱。”
“客气!”我抱了抱拳,抬头一看,这妹子气鼓鼓的样子挺好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不屑道:“真是笑话,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看,今天办不成,你很快就要挂了,而我还单身,不如搞个对象,死了也有个念想。”
“变态。”女孩子甩着马尾转身就走,谁料刚一转身,便捂着脸惊恐的大叫起来:“啊!”
高分贝的吼声充斥着整个大厅,打牌的三人好想也发现了什么,瞬间惊吓摔倒,狼狈的往屋角跑,坐在沙发上的美妇呜的一下哭起来,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往后退。
大厅后有个偏窄的小门,通往后面院落,我刚刚打开门看了眼,里面好像有个厕所和游泳池什么的,而此时门突然间被打开了,门槛上站着个两三岁的小孩,穿了身得体的黄棉袄,脸色发紫,额头上青筋暴起,瞪着血红血红的眼睛。
这时似乎对众人的反应感到很满意,咧嘴嘎嘎怪笑。
空灵似幻的“嘎嘎”笑声仿佛来自地狱般回回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