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嫂,你和三皇兄正是新婚,月儿睡在这里不合适吧。”岑景月指了指灵狐正在铺的大床,“要不月儿去客房睡吧?”
“不必了,你三皇兄今晚不会过来的,他自己能找到地方。你就放心睡吧。”灵狐在弹琴时隐约听到外面的动静,就猜到那是岑君寒了。
“那好吧。”岑景月这回不客气了。
深夜里,岑景月和灵狐谁在一个床上,以为岑君寒这张大床有多舒服呢,怎么这么硬。灵狐躺在床上,就感觉硌得慌,感觉和她在野外作战时趴在石头上一样。
一旁的岑景月更是不舒服,这一个在深宫里养尊处优的公主,如何与一个常年在外征战的岑君寒比啊。
“三皇嫂,我睡不着。”岑景月侧过头看着灵狐,一脸委屈,“三皇兄的床太硬了,平时你也是这么睡的么?”
“恩,是吧。”灵狐她也没睡过,她也不知道这床褥这么薄啊。
“等等,我去再拿一床被褥?”灵狐翻身下去,把自己在卧榻上的被拿了来。灵狐是一个可以很快适应恶劣环境的人,但是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她还是喜欢享福的。
“这回好多了吧。”灵狐铺完被子,拍了拍问。
“恩,舒服多了。”岑景月感觉舒服不少。
“三皇嫂,我发现三皇兄对你很不一样。”岑景月翻过身子,看着灵狐。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天天板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他的一样。”灵狐挑了挑眉,一脸的不屑。
“其实三皇兄以前不是这样的。”岑景月睁着大眼睛说,“三皇兄以前很温柔的。只是就在前两年,三皇兄打仗,从塞外买回来一名女子,还说一定要娶她,可是父皇和皇奶奶说什么都不允许。”
“为什么不允许?”灵狐一脸疑惑的问。
“那女子来路不明,身份不明,怎么做得了一个王妃?”岑景月很是不满的说。
“你不喜欢她?”灵狐看的出岑景月不是一个只看身份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三皇兄对父皇和皇奶奶就不会变得如此生分,三皇兄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岑景月撇撇嘴,“当年她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让三皇兄以为是父皇和皇奶奶把她逼走的。可是,我当时隐约听到父皇已经有意要同意他们的婚事了,她为什么还要走呢?”
“那她叫什么啊?”灵狐忽然对这女子产生了好奇。
“赵灵儿。”岑景月说出名字时,灵狐差点笑出声。
“三皇嫂,你笑什么?”岑景月看灵狐一直憋着笑,问。
“没什么。”灵狐摇了摇头,可能她去找逍遥哥哥了吧。灵狐心中暗想。“没想到你三皇兄还是痴情的人。”
“三皇兄向来都是个重情义的人,三皇嫂,你嫁给三皇兄其实一点都不吃亏的。而且我感觉,三皇嫂你可以改变三皇兄。”岑景月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你个小孩子就不要瞎参合大人的事了。我和你三皇兄没有感情基础,能这么和平共处已经不容易了,我可不想去费什么劲改变他,这样挺好的。”灵狐挥了挥手。
“三皇嫂,你和三皇兄一样,都认为我是小孩子。可是我都已经及笈了,是个大人了。道理我都懂的。”岑景月一下变的很认真。
“是,你最懂了。快睡觉吧。”灵狐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
岑景月噘了噘嘴,感觉自己也困了,闭上了眼睛。
自从岑景月回宫后,就没再出来过,一连几天灵狐都是在无聊中度过。
“静姝,刚刚周管家来了。说沁清院那边已经收拾好了,问你什么时候过去看看。”这时,芳苓进来说道。
“现在就去。”灵狐一听,立马来精神了。
到了院子一看,沁清院已经被重新修整一番,杂草也没了,房子变得很新,灵狐满意的点点头。
“芳苓这就搬东西吧。”灵狐心情很好,终于有一块自己的地方了。
一群丫鬟家奴开始把东西往沁清院搬,岑君寒回来一看,都已经搬完了,他倒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搬得这么迅速,到底想干些什么?
想着就去了沁清院,刚到门口,就看见灵狐躺在太师椅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一想到这茶,岑君寒倒是有一阵子没有喝过了。
“王妃,还真是清闲啊。”岑君寒进门说。
灵狐皱着眉看着进来的岑君寒,意思他扰了自己的悠闲,“王爷来此有何事?”
岑君寒不以为意“没事本王就不能来了么?”
“奴婢见过王爷。”芳苓端着茶出来,就见到岑君寒来了。
“王爷,王妃请用茶。”芳苓为两人倒了茶,便退到了灵狐身后。
岑君寒尝了一口,味道同那一天一样,“这茶可是你泡的?”岑君寒问芳苓。
“回王爷,这茶是王妃亲手泡的,并不是奴婢。”芳苓受了灵狐不少影响,回话不紧不慢,对岑君寒也没有刚开始的恐惧了。
“难怪,与那天的味道一样。”岑君寒说完又喝了一口,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王爷来这不会只是为了喝茶吧。”灵狐见他始终不说来的原因。
“奴婢去厨房看看,午膳准备的如何。”芳苓是个会看眼色的人,此时并不适合自己呆下去了,就找了个理由退了下去。
“难道王妃就与本王在这里谈话么?”岑君寒抬头看着灵狐。
灵狐叹了口气,起身走向屋里,岑君寒也随着进了屋。
“其实王爷是想问我萧府为何迟迟不肯表态始终都保持着中立,对么?”灵狐看得出来,岑君寒不问不代表他不想知道。萧家这块大肉,任谁都想得到。
岑君寒不语,灵狐继续说道“过早的拉拢自己的党羽,只会更容易让人折断,这点寒王心里应该很清楚。”
“寒王也不必从我这里探口风,从皇上赐下的这婚开始,萧府的立场不就很清楚了么?至于萧府为何一直没有表态,不过是受了我的意见而已?”灵狐定睛看着岑君寒。
“你的意见?”岑君寒也同样看着灵狐。
“没错,我告诉过父亲不要因为我嫁给了你,就牵扯到这储君之争的漩涡里,以免日后拔不出来脚,使萧家受到牵连。”灵狐说完这话,岑君寒皱了皱眉头。
“不过,前些日子我已经答应了一个人,会尽全力帮助你登上皇位,不过是我而不是萧家。”
“你一个人?”岑君寒确实有些不相信,“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是谁?这场婚礼这么明显,王爷怎会不知道是谁?”灵狐微微勾起嘴角,轻声说道。
岑君寒舒展了刚刚皱起的眉头,不过心中多少都有些不悦,他堂堂寒王如何需要靠一个女人,需要的不过就是萧府的势力罢了?
“王爷心中想毕竟我一介女流,身后若是没有萧府的势力,有与没有没有差别。但是正因为我是女子,做起事情不容易引起人的警觉,更何况在外人眼里我背后有萧府撑腰,任谁都不敢轻易动,王爷觉得呢?”
“王妃觉得这样就可以保住萧府了么?”
“那就要看王爷的了?若是王爷有朝一日能登上王位,就算不重用我们萧家,也可给萧家一条生路的,不是么?”
“王妃既然都这样说了,本王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么?”
“既然如此,我们也算是达成协议了,那王爷是不是可以撤了外面的人呢?”自从婚礼之后,灵狐就发现了一直有人在暗中观察自己,这让她很不爽。
“你知道?”这独影做事向来干净利落,怎么会让她发现。
“猜的。”灵狐简单的回答,岑君寒也没多说什么。起身打算离开。
“一将功成万骨枯,想要爬上那白骨垒起的宝座,就必然要牺牲很多。我萧静姝怎么样牺牲都可以,但是萧府牺牲不起。”岑君寒刚要踏出门,就听灵狐清丽的声音传来。
“只要萧府老老实实,恪守本分。本王定会护你们萧府周全。这样你可放心?”听着灵狐的话处处都为萧府着想,却没有丝毫关心自己,岑君寒心里竟有些生气,语气也有些不满。
说完,岑君寒就离开了院子,越走岑君寒越想不明白自己的怒气是从何而来,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很容易影响自己的情绪。岑君寒平稳一下心情,进了书房。
“王爷。”此时书房多了一道身影。
“日后,王妃那里你不必再看着了。”岑君寒放下毛笔,抬眼看着独影。
“是,只是属下一直都很谨慎,不知王妃是如何发现的?难道真的是猜的?”独影还是想不明白。
“这些日可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岑君寒也不太相信她是猜的。
“没有,王妃一直都闲着,喝喝茶,看看书,没什么不对。况且也没发现她有任何内力,按常理是不会发现属下的。”独影着实没有发现灵狐有内力存在。
“知道了,退下吧。”岑君寒点了点头。
有些日子没练功了,再不练就让猎鹰他们五个赶上了,想到这,灵狐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闭上眼睛静心练功。
没想到这么久没练,功力不但没退,反而长了一层,看来这事真不是急得的。
过了很久,灵狐才结束练功,推开门,出去找芳苓。
“芳苓,我要的那箱嫁妆了拿来没?”
“放心吧静姝,那些嫁妆都已经进了王府银库内,就这个箱子,我给留了下来。就在西边屋里。”
“那我去看看。”灵狐转身去了西屋。
灵狐打开箱子,见蛰龙刀安静的在那躺着。
“哎呦,好久没见到你了。”灵狐捧起蛰龙刀。
“芳苓,你看。”拿着蛰龙刀让芳苓看看。
“哎呦,我的祖宗,你怎么把这玩意带进来了,这要是让王爷看到了肯定会生气的。”芳苓一看,立马惊呼。
“放心,就算他看到了也没事的。”灵狐将刀身从鞘里拔了出来,递给芳苓,“你试试。”
“好沉啊。这是刀还是剑啊”芳苓看着细长的刀身,与剑无异,但是刀尖出与剑不一样。
“这个呢叫直刀,可以砍,可以刺,可以用作刀也可以用作剑,怎么样?”灵狐从芳龄手里拿过蛰龙刀。
“好漂亮,叫什么啊?”这回芳苓倒是不怕了,反而还很喜欢。
“蛰龙刀。”
“像男人的刀。”芳苓听这名字,感觉像一个男人用的。
“……”灵狐一时语塞,“想学么?”
“这,我也学不会啊。”芳苓拿起来都费劲,怎么学的会。
“从明日起,我教你。”灵狐的语气不容置疑。
芳苓一脸苦相的看着灵狐,祈求灵狐能放过她。
“时候不早了,休息吧。”灵狐装作没看见,径直走向房间。
留芳苓一脸呆楞的站在院中间,不是吧,这么沉。
灵狐只是希望这个小丫头能有保护自己的本领,同样也可以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自私了,都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把她牵扯进来了?灵狐看着窗边想到。
“算了,明天问问她吧。”灵狐轻叹了一声,如果她不愿意,那就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这样更能安生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