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刚才……哎呀!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她她她……她给我打电话了?!我靠!!!我这光顾着为她退租的事儿上火了,怎么就没反应过来!”</P>
我直感觉自己的魂儿都快从头顶上飞走了,举着拐杖哆哆嗦嗦的指着潘浩,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P>
潘浩这才回过了神儿,赶紧掏出电话给任诗雨拨了过去。</P>
“呃……关机了。”</P>
潘浩一边把响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提示音的手机递到我面前,一边瑟缩着身子往后蛄蛹,跟我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P>
我赶紧摸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下,确实是关机了。</P>
“唉!”</P>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看着那几个工人还在不停的从博古轩里往外倒腾东西,就开口喊了一句那个看起来像是工头的人。</P>
“师傅,先停停手,别搬了。那什么,这店我们不退租,还接着干。”</P>
工头喘着粗气抹了把汗,回头朝我苦笑了一声。</P>
“老板,这趟活是房东安排俺过来干的,人家都给了钱了,俺也木法听你的啊。俺就是个干活的,你就别难为人了。”</P>
工头一脸纠结,我也没法再继续刁难他,想起很早以前我好像留过房东的电话,就赶紧打开手机一通翻找。</P>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哎,房东是叫……什么来着?”</P>
我茫然的抬头看着潘浩,他翻了个白眼儿。</P>
“您这甩手大掌柜干的可真行,这都两年了,还不知道房东的名字呢?于海,海爷。”</P>
“哦,对对对。”</P>
我赶紧点下了通讯录上的“Y”,找出了于海的电话拨通。</P>
听筒里传来了一阵嘈杂,听起来好像是个菜市场,周围有很多人吵吵嚷嚷的,大概是在讨价还价。</P>
我“喂”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才传来了于海的声音。</P>
“哟,是陶爷啊,您亲自给我打电话,这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自打您租下了我这小铺面,咱俩互相留了个电话,这都小两年了吧,咱哥儿俩是一次也没再打过交道。这让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瞧不上我这种小人物,不稀罕跟我打连连呢,哈哈哈……”</P>
我没心思跟于海客套,赶紧说道。</P>
“于老板……海爷这是说哪里的话,主要是平时您也挺忙的,这不一直都没得着机会跟您好好吃顿饭嘛。那什么,我现在正好在博古轩这儿呢,要不您先让搬东西的工人停一停,眼看着到饭点儿了,咱先去吃点儿东西,下午再慢慢搬也不晚。您说地方,我做东。”</P>
“哎哟,陶爷我谢谢您喽,好意我心领了,可这眼下我没在中州,还真没法陪您尽兴。”</P>
“啊?你在哪儿呢?”</P>
“嗨,这不是近两年您给的租金挺厚实,也从来不拖不欠的,我这生活也就有了着落,慢慢安稳下来了。我这一寻思,也不能光靠着这个小门面闲在家里吃瓦片不是?就跟媳妇儿一合计,我们俩买了辆冷链车,在中州周边的这些个产地批发点儿水果跑个运输伍的,挣个仨瓜俩枣的当个嚼裹。”</P>
听筒里传来了“平谷大桃五十斤起批,多少多少钱”的吆喝声,看来于海没骗我。</P>
虽然相比起两年前的穷困交加,他现在生活充实了很多,但我连说句恭喜的心情都没有了,只能继续问道。</P>
“那行,我就不绕弯子了。海爷,我想跟您商量个事儿,这博古轩我还想继续租下去,您看……”</P>
“啊?哎哟我的陶爷欸,您这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吗?昨个儿您夫人……哦,前妻才火急火燎的跟我退了租,您今儿个怎么就又想续租了?这这……这不是拿我寻开心的嘛。”</P>
“没有没有,海爷,真没这个意思。那……您看这样成吧,这铺面呢,您还是继续租给我,等您得了空,咱重新签个合同,租金我给您……加三成!反正现在这铺面还没找着下家,您空着一天就损失一天,不如还是租给我,您说是吧?”</P>
“嘿,这还真是不巧。我这小铺面啊……已经有人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