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渐渐到了,树叶虽还没有枯黄,但深夜的秋风已感到一丝的凉意,他有点害怕,不自然的看着四周,拽紧衣服,加快了脚步。
蜿蜒而行,就到了三号男生宿舍楼,为了不打草惊蛇,他静静的,猫一样的踮着脚,走到了102宿舍的门前,屏住气,立好了军姿。
“解个手。”大约半小时的时间,闻人笑语听见女生的的声音,吓了一跳,以为走错了宿舍,正观察间,驰骋出来了。
长长的头发盖住白净的脸,走路一扭一扭的,甚至把手指头塞到嘴里撒娇,声音细细的,闻人好几次误认为他是女生。
据说有几次他去厕所解手,惊得许多男生跑了出来,裤子也顾不得系。
闻人笑语笑着拽住他,招招手,暗示他不要出声,他惊讶的立好军姿,留在门外,他进了屋。
屋内小声的闹成一片,只有乔良、牟其中蒙着被子睡着了。闻人老师乌云密布地看着,他们没有并注意,还在继续打着。
“我来打。”他拍了拍夏昌平说。
“别闹,一边去!”他极不高兴的把闻人的手推到一边,发觉声音不对,抬头看了看他,哆嗦地站了起来,暗暗的将手中的烟火掐灭了。
“出啊,‘蚊子’!”
“红桃枪!”闻人笑语看着重文扔下的红桃十二说。三个人也发现声音不对,叼着烟斜视着闻人老师,双小东吓得猛然站起来,烟掉在桌上,杨跃龙和贾重文也站了起来。
“给,吸我的!”闻人老师压住胸中的怒火,将两盒烟扔在桌子上。
“一回两元,今晚谁也别睡,白天瞌睡饶不了你!”他斩钉截铁地说。
他们一个个像战败的斗鸡,耷拉着脑袋,谁也不动弹。
“跃龙,来打牌,反正今夜我就在你们宿舍。”闻人笑语多云转晴地笑着。
他见执拗不过,给贾重文递了个眼色,坐下了。昌平在他的示意下唤回了门外的驰骋。
“你们谁也别睡,”闻人老师对旁观的三个人说,“昌平和跃龙一伙,起凡和重文一伙,池骋和小东一伙,一个人输,俩人掏钱。”
那一夜,他们知道了睡觉也是一种享受,甚过打牌,牌可以不打,觉不可以不睡。
瞌睡虫紧紧的拽住他们的眼睑,令他们睁开眼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意识失去控制,牌上明明是九,偏偏看成六。
看着他们打哈欠,猛低头的样子,闻人笑语突然想起了童年时玩过的蹦蹦虫,背着地的时候,头一点,就蹦得特别高。
“兔崽子们,你们让我失眠,我让你们控制睡眠。”
他们也好虚伪,和老师打牌,总是那么的别扭,想骂人又骂不出口,想吸烟时却又放下,总是小心翼翼的看着钱跑到他的身边。
其实,闻人老师比他们更虚伪呀,怕输牌输掉老师的威严,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他还偷偷的混了几次牌。
黄天不负有心人,将近黎明的时候,牌局结束,闻人笑语将赢得的那三十元钱揣在兜里走了。
为了打好这一仗,昨天没课的时候,他整整睡了一个下午,这就是《孙子兵法》中的第四记:以逸待劳。
回到家中,他可爱的钥匙打不开可恨的大门,谢素雅上了暗钮,他不敢大声的敲门,怕惊醒了对门的夏园。
此时的闻人就像一只逮住老鼠的猫被主人一脚踢到门外,胜利的喜悦一扫而光,灰溜溜地走了。
注:作者小时候上课聚精会神地在桌子上刻字,班主任在旁边立着,同学们哈哈的笑着,我抬头看见一个庞大的身影,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幸亏老师没有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