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说不清楚去哪,今天跟你没完!”</P>
这女人虎背熊腰,肩宽体胖,一个能分三个孙二吊。</P>
孙二吊看着女人扑面而来,隔空平举双手,妄图靠意念阻拦这排山倒海的悍妇,</P>
“僵尸,有僵尸,媳妇冷静,千万冷静,有僵....”</P>
但他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费,悍妇一手将他卡在房门上,一手抡起一只小船大的拖鞋:</P>
“啪啪啪”</P>
拖鞋打在孙二吊的秃头上,声音咯嘣脆。</P>
“说,大半夜的去哪了?!”</P>
“啪啪啪!”</P>
“说!”</P>
“啪啪啪!”</P>
“你耳朵聋了”</P>
“啪啪啪!”</P>
“出门前,跟老娘打招呼没?”</P>
“啪啪啪!”</P>
“心虚了?真去勾搭白寡妇了?”</P>
“啪啪”</P>
“住手,住手!”孙二吊开窍了。</P>
什么僵尸,比起家里的悍妇,简直不值一哂!</P>
“你让我住手我就住手?!”悍妇剑眉倒竖,拖鞋再次高举。</P>
孙二吊猛然下蹲,一个懒驴打滚到了客厅中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茶几下面一掏。</P>
一个黄布包裹到手。</P>
转身吼道,“给我一炷香时间,我让你开开眼!”</P>
悍妇虽然高举拖鞋,但也真下不了手了。</P>
孙二吊今天有些反常,以往一拖鞋下去,那夸张的表演,扔公路上能治疗各种路怒症。</P>
今天不仅没表演,甚至冲着她吼了。</P>
孙二吊带着包冲出房门。</P>
在门口,低头在黄挎包里一阵摸索,拿出一个吸铁石。</P>
吸铁石上面,三枚七寸钢钉,一个圆形牛鼻环。</P>
朝着黄挎包再摸摸,啥也没有摸出来。</P>
朝着大门看一眼,转身就想回屋。</P>
回头看到那没有络腮胡的彪形悍妇,本想跪下,但眼睛看到悍妇脚下踩着的健美男人图案盒子,头顶仅有的几根毛都立了起来。</P>
慌忙取下吸铁石上的牛鼻环,大步朝着门外走去。</P>
出了大门,双腿开始乱颤,口中碎碎念:</P>
“师傅啊,你要是骗我,我,我明天就给你刨坟去!”</P>
他师傅是沐竹村最后一位风水大师。</P>
为何说最后一位?师傅生不逢时,后半辈子,绥原改火葬,穷困潦倒大半辈子。</P>
他手里拿着的,就是师傅土葬给他的报酬。</P>
说这鼻环是一件法器,无论是邪魔妖物,还是佛陀道长,只要将这玩意朝着脊椎骨上一扣,就是有飞天遁地的本领,也只能任人鱼肉。</P>
他信不信?</P>
假装信了!</P>
因为师傅的罗盘有人出价三万,墨斗有人出价八万。</P>
他就是不信这世界上什么妖魔鬼怪,也必须要相信钱。</P>
来到巷子口,僵尸还抱着一只鸡在啃,那只肥猫,还在旁边放哨。</P>
喝家畜血的僵尸,按师傅的话说,连个白毛也算不上。</P>
可站到僵尸的身后,哆哆嗦嗦三分钟,都没有将手里的牛鼻环举起来。</P>
肥猫停止了低吼,鄙夷的将头转向一旁。</P>
孙二吊冷静下来了,在僵尸背上一阵比划,瞄准一段脊椎,猛然就给刺了进去。</P>
“啊-----”一声惨嚎传来。</P>
孙二吊吓得朝后蹦出两米多。</P>
这一声惨嚎之后,僵尸仰面倒地,没了动静。</P>
孙二吊手扶着巷子口的墙壁,探头朝着地上看。</P>
一个小后生,十七八岁,不像刚才的僵尸。</P>
自己眼花了?</P>
犹豫一下,快步走到小年轻旁边蹲下,在脖子上摸一把。</P>
热的,是活人!</P>
脊椎上给人插一个铁环,这会不会半身不遂了?</P>
朝着四下看看,街上没有人,转身就朝着家里跑.......</P>
........</P>
孙二吊跑了。</P>
安休甫站起来。</P>
撒腿跑回了自己居住的出租房。</P>
撞开出租屋的房门,屋内到处都是女人的衣物,有内衣,有外套。</P>
安休甫蹲在地上一件件的翻找着,将每个口袋和吊牌都仔细翻看过。</P>
没有,没有找到这些衣服主人的任何身份信息。</P>
这是服装店老板的要求,找不到,意味着那个孙子已经得手了,安休甫愤怒的咆哮,</P>
“张荣奎,我xx你先人!”</P>
去年暑假,他暑期伺候一个植物人,那个植物人坐起来给他讲了一个不能传的故事。</P>
之后他就患上了间歇性失忆。</P>
失忆不是几分钟,几小时,短则几天,长达一个月。</P>
每次醒来都在一些陌生的地方。</P>
他认为是那个故事引起的,可每次要给人讲那个故事,他就失忆。</P>
重复几次后,他也不再试图讲出那个故事。</P>
不讲故事,情况也没有得到任何好转,这一次失忆,是从这学期开始,再次醒来,已经是盛夏,他被一个自称张荣奎的道士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