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子回头，“别说话。”</P>

熊仔，“您老慢慢酝酿，不要着急。”</P>

那抱孩子后面的男人又开口了，</P>

“尿频尿急，尿不尽，这是前列腺有问题。”</P>

车内没人附和，可能因为莲莲已经对那个男人翻了几次白眼。</P>

老黑子站在门口近五分钟，愣是没有尿出一滴来，可能是这暴雨越来越小，也影响了老黑子撒尿。</P>

雨停了。</P>

莲莲开口，“这老天爷这么大的一泡尿都尿完了，你攒了多少啊？”</P>

车里所有人跟着哄笑起来。</P>

老黑子回头，</P>

“唉，憋死老子了。”</P>

说完老黑子下车，绕到车后面去解决了。</P>

熊仔趴在窗户上，拿着半截烟，又抽起来。</P>

钱善骀睁眼，舔了舔嘴唇，</P>

“小安哥，我还是口渴。”</P>

安休甫，“那还喝水吗？”</P>

钱善骀，“不喝，我喝水就想睡觉，我能忍的。”</P>

安休甫把饮料放到钱善骀手里，</P>

“没事，喝吧。”</P>

要是没有意外发生，这一趟他等于白来。</P>

车上的多数人失踪，可惜他没有在旁边看到过程，他需要在变数中寻找规律。</P>

那些人的失踪应该和钱善骀无关，钱善骀看起来并没有比之前的情况好转一点。</P>

钱善骀，“小安哥，咱们在荣锦上车时候，车里也只有这么一点人吗？”</P>

这个问题，终究还是由钱善骀问出来了。</P>

钱善骀开口，时间像是突然按了暂停键。</P>

莲莲拿着毛巾擦脖子的手悬在空中，抱孩子的男人嘴唇凑在孩子额头上一动不动，眼里的深情定格。</P>

安休甫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口井，这口井很大很大，他此时就在井的墙壁上爬着，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而上方不知道多远处，是硬币大小的天。</P>

这一切都是安休甫在和钱善骀对视时候出现的。</P>

安休甫说道，“这一路上想不清楚的事还少吗？想不清楚就别想了。”</P>

熊仔手扶着椅背似笑非笑看着安休甫，“都被她吃了，你信不信？”</P>

在安休甫看向熊仔时候，熊仔正侧身一只手朝着裤兜里摸，像是在取东西。</P>

刚才熊仔扶着椅背，是一个幻觉。</P>

钱善骀，“小安哥，我要是真的杀了人，你会不会杀我？”</P>

这个声音是直接在安休甫脑海响起的，安休甫，</P>

“身不由己时候，不要谈对和错！是你杀的又如何？不是又如何？”</P>

钱善骀，“你是刑堂缉捕，你的话，代表两仪阁吗？”</P>

安休甫感觉那一口井变的更加的深邃，随时会掉下去万劫不复。</P>

安休甫，“我的身份是自己抢来的，我就是想代表两仪阁，人家允许吗？”</P>

钱善骀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把一块遮挡纹身的胶带撕下来，接着低声问道，</P>

“小安哥，我脖子上纹身没了吧？”</P>

安休甫眯眼看看，贴胶带的地方有些发白，但没有任何纹身的痕迹，</P>

“什么都没啊。”</P>

车内随着两人对话，再次恢复正常，好像刚才发生的对话都是一种错觉。</P>

钱善骀，“小安哥，我下次去绥原，你能不能给我找个工作？”</P>

安休甫，“你多大了？”</P>

钱善骀，“十八，你别老怀疑我的年龄。”</P>

说完伸手把安休甫的饮料拿走，“你喝过的，应该没有问题吧？我喝一点。”</P>

说是喝一点，三口就把安休甫手里的饮料全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