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栈的路上，姜逸之肉眼可见的不高兴。</P>

左百龄也不知道永昌公主和她谈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应该不是什么好事。</P>

“左百龄，我问你个问题。”</P>

听见姜逸之的声音，左百龄回神，被姜逸之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怎么了？”</P>

姜逸之眉头紧锁，犹豫半天才开口道：“我有个朋友……”</P>

左百龄：“……你当我是个傻子吗？”</P>

除了我们仨，你现在哪里还有别的朋友？</P>

见自己的话术被戳穿，姜逸之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吧，是我自己。如果因为我的话，而导致一个人没法通过正当的方式得到正义，我应该怎么办？”</P>

左百龄沉默。</P>

大概是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姜逸之摆了摆手缓解尴尬：“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己琢磨琢磨吧……”</P>

“那就把选择还给她。”</P>

姜逸之下意识问道：“啊？”</P>

“她依旧有选择。”左百龄停下了脚步，坦然地看着姜逸之，“……不是吗？”</P>

他这句话瞬间点亮了姜逸之的困惑，现在无法通过永昌公主翻案，但如果武连青的目的只是血债血偿，那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P>

姜逸之捂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左百龄：“我去，左百龄，你心真脏。”</P>

左百龄笑眯眯地将手伸进芥子囊。</P>

“姜逸之，你有被雷符轰过吗？”</P>

姜逸之：“……”</P>

左百龄，你看你现在这么容易被人激怒的性格，哪里像是个心平气和的修道之人呀~</P>

回到客栈，姜逸之回到房间，看见敖长乐正在冲武连青龇牙。</P>

“干什么干什么？”姜逸之怒搓虎头，见对方还是不服气的表情，对着敖长乐的屁股又是邦邦两拳，“你小子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龇人？”</P>

她摁住敖长乐的脑袋，转头看向一脸愤怒的武连青，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辞。</P>

“刚刚，我见到了永昌公主。”姜逸之蹲在武连青的对面，将刚刚和永昌公主的对话复述了一遍，“现在，我依旧给你一个选择。”</P>

房间内没有点灯，姜逸之半张脸都藏在黑暗之中，眼神却亮得吓人。</P>

“我现在可以放你离开，你要是想去杀了那几个人，可以。”</P>

听见意料之外的内容，武连青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姜逸之，她原本坚定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茫然起来，眼底的泪水还没干，倒映着干净的月色。</P>

她以为……姜逸之这样的修道之人，会告诉她要放下。</P>

“我现在依旧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利。”</P>

姜逸之解开对方身上的禁制，却觉得这禁制落在了自己的心口，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P>

“如果你现在杀了这几个人，也许就像永昌公主所说，曲梁这场战争未战便先输一等，但如果这场战事持续拖下去，你家的冤案未必有昭雪一日，那……这也许是你唯一的复仇机会。”</P>

见对方的脸上露出决绝的表情，姜逸之又及时地给她泼了盆冷水。</P>

“我必须提醒你的是，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就要为这个选择负责……那就真的回不了头了。”</P>

曲梁的战事，你家的声誉……还有你个人的处罚，伴随着你的选择，将走入一个确定的结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