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像话了啊。”朱棣深深叹息,算是给此事定下了一个基调——不像话,“朱济熺再如何有错,也是我朱家血脉,怎可被如此作践?我看此事,就安排巡察御史去山西巡访,代朕好生训斥晋王一番,让他收敛收敛。”
“爹,不能这么拉偏架啊?就这么算了吗?”朱高炽平日都是通情达理之人,但这一次,他真通不过去,想起昔日与朱济熺的手足之情,却被兄弟欺负成这样,怕不是他也将自己的处境也代入了进去,试想要是朱高煦,朱高燧当了皇上,会不会也学着他喂自己吃猪食呢?
“怎么跟我说话呢?叫圣上。”朱棣也是来了脾气,一声低吼,朱高炽也是反应过来,这可有外人在,太没礼貌了,连忙鞠躬行礼致歉。
“萧何,你先下去吧,好生安顿朱济熺府中长史,此事暂时莫声张,家丑不可外扬。”朱棣吩咐道。
“臣领命,先行告退。”萧何屁颠屁颠的快步退了回去,皇家的家事,谁爱掺和谁掺和,明哲保身才是正途。
“皇上,如若再不好生管教一下朱济熿,是要出大乱子的。”朱高炽严重道。
“一个分封的王爷,能出什么乱子?他手上的兵马都快被削完了,还能靖难不成?”朱棣一脸冷傲。
“您要知道,他也代表着我朱家的名号,要在分封之地欺行霸市,草菅人命,百姓该如何看待我大明铁律?不是说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
朱高炽揪着的一点,并不光是血书里朱济熿欺凌长兄的龌龊之举,而是他自册封晋王以来,在山西民间堪称有口皆呸,欺男霸女,杀戮成性,已经到老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的地步,如果引发民变,永乐的太平盛世哪说理去?
“那你想干嘛?把朱济熿抓起来,砍了他的脑袋?你可知晋王一脉不可得势,有这么一个祸害,对我们有利。”朱棣苦口婆心道。
“杀自是杀不得,但也必须让他知道圣怒之下,没有他为非作歹的地界。儿臣建议,派十三省巡抚,配合巡查御史一同前往山西,调查清楚朱济熿历年来所犯之罪行,必须严惩。”朱高炽算是跟他爹给杠上了。
“十三省巡抚?你是又想去招惹方家小子了?”朱棣气着气着,都给气笑了,“突然发现你似乎很喜欢用他做事,怎么?兜里有钱?给得起他赏赐啦?”
“满朝文武,唯有方渊不畏强权,心中自有一份公知良序,不会被奸臣收买,定能还天地一个公道。”朱高炽这是要出绝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