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失业”,生活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P>
这天下午,我正看着笔记里关于西南地区巫蛊之术的记载,突然电话响了,刚一接通,里面传来老王爆炸般的吼声:“吴诚,你小子是不是忘了把钱给法院,今天法院又打电话来催我,说这周之内再不想办法交执行款,就把我列为失信人员名单,这名单和身份证照片还要在广场大屏幕上滚动播放,到时候我这老脸往哪儿搁?”</P>
我才想起他又把钱给了我,让我转交给依依,一回来我竟把这事儿给忘了,那钱现在还在我挎包里搁着呢。</P>
我噗呲一下笑出声来,“这是好事儿啊,公家免费给你做宣传、推广,你那算命的生意只能是越来越好。”</P>
老王气急败坏地道:“你就作吧,我要是断了营生你就能好了?你是我徒弟,你得养我,不然就是欺师灭祖,祖师爷饶不了你。你小子到底怎么搞的?”</P>
我止住了笑安慰他说:“我这几天尽顾着练气,把这事儿给忘了。你放心,我马上给依依打电话,说这钱我立马给她送过去,让她把强制执行撤回来不就行了。没事儿,啊,你放心摆摊儿,干你的事业去吧。”</P>
老王听我这样说,似乎放了心,又交代了几句叫我用心练,有不懂的就去找他,然后就挂了电话。</P>
接着我就给依依打了电话,说王秀芬那老小子没脸见她,把钱给了我请我转交,还千叮铃万嘱咐请她把强制执行撤了,不然那老小子的大头照就要上广场的大屏幕,要出名了。</P>
依依在电话那头也笑个不停,说过两天她请个假,去法院办手续撤回申请,然后完事儿了无论如何也要请我吃个饭。</P>
我推也没推就答应了,不知道怎么的,我脑袋里突然就浮现出电话那头依依笑着说话的样子。这是什么情况?</P>
安排完依依的事情,刚准备下楼吃饭,电话又响了。拿起一看,是陌生的号码,接通后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是吴律师吗?”</P>
我说,“是的,请问您是哪位?有什么事?”一般这种情况估计是有生意上门,我的语气不紧不慢,平静、客气。</P>
“哦,吴律师你好,我姓王,在一个朋友那里得到您的电话,有点事儿要麻烦您。”女人的声音礼貌而温和,让人心里首先就有了好感。</P>
于是我耐心地问道:“您客气,说说你的事儿吧,看我能不能帮到您。”</P>
女人在电话里说出了她的事情。</P>
她有个弟弟,叫王海东,是个农民工,平时主要在市里和周边地区接一些电力设施、设备安装的散活。一年多前,她弟弟在给S单位换装变压器的时候被高压电击伤,还好抢救了过来。现在命是保住了,但是左臂失去了行动能力,右腿自膝盖上方被截肢,已经是终身残疾,治疗出院后就一直在家休养。</P>
关于赔偿的问题,他们已经打过一次官司,法院判决王海东自己承担百分之五十的责任,剩余百分之五十由包工头承担,而作为业主方的S单位不承担责任。女人现在是对一审判决不服,想要提起上诉。</P>
我大概了解了情况之后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收到的判决书?”这是律师的一个职业反应,遇到二审上诉案件首先要固定的是一个上诉期的问题,一旦上诉期过了,就丧失了上诉的权利。这时候就只能根据案件的具体情况分析,是否申请再审,但是再审成功的几率就很小了。</P>
女人说:“判决书我们是三天前收到的,我认真看了,上诉期还没过。吴律师,请你一定帮帮我弟弟,我觉得这个事情海东不应该承担那么多责任,我也是希望能够多为他争取一点赔偿金,让他后半辈子也好有点保障,海东实在是太苦了。”</P>
我又问:“你弟弟多大了?除了你没有其他家人了吗?”</P>
电话里女人的声音因为哽咽有些沙哑,她说道:“我弟弟今年三十三岁,原本有个幸福的家庭,还有个五岁的孩子,叫小鹏。后来因为感情不和,弟媳和他离了婚。一年前,小鹏因为车祸,也没了。一个好端端的家,就只剩了海东一个人,现在他又成这样……”说到这里,女人哽咽得说不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