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刀子(1 / 2)

(一)

“起床了吧,美人!”贾小刀睁开眼睛,看到身旁的徐安琪还微闭着眼睛,秀发飘香,便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昨夜无眠,想起了以前的故事。那些回忆和痛苦,都已经离徐安琪远去了。

贾小刀轻轻掀起被子,静静的欣赏徐安琪那美丽诱人的胴体。他感到全身不自在,这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妈的,世界上怎么有如此动人的女人,每一处都那么绝妙,每一处都让人内心颤抖。”贾小刀用手指在徐安琪的身体上游离,就像探寻神奇异宝一样,他感到新鲜刺激。

徐安琪轻轻的翻了翻了身,嘴唇动了动。那感觉就像一场梦。

“啊,这是什么,好美!”贾小刀用手指摸到了徐安琪身上的一处近似纹身的图画,一朵红色玫瑰。纹身和玫瑰一般大小,纹在她的背上,正盛开着。

他惊讶极了:“我从没看到过这么美丽的纹身。颜色鲜艳,构图精致,位置也恰到好处,印在你的身上,简直是巧夺天工,神来一笔。”

徐安琪没有说话,继续闭着眼睛,想着自己的心事。

贾小刀抚摸着徐安琪的纹身,感到很亢奋。他低下头去,张开嘴唇在徐安琪的纹身上,小心翼翼的亲吻。

徐安琪发觉了贾小刀的异动,微微的睁开眼睛,慵懒的问,“你在干什么啊,不许亲。”

“不,我就要亲,你的纹身太漂亮了”,贾小刀不听,继续亲吻。

徐安琪有些愠怒,将身子翻过来。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

贾小刀像个孩子似地撒娇,“给我亲一下嘛,我要亲也”。

“不,不,就不!”徐安琪和贾小刀僵持着。

贾小刀继续撒娇,“我要亲,亲一个,亲了我加钱。”

“加钱也不亲,纹身有那么好看吗?”

“我也不知道,看了你的纹身,就像看到内心深处的某样东西,总想占有它,亲吻它。”

“神经,你个神经。”徐安琪感到有些气愤。

贾小刀表现得有些无辜。他自己也不清楚,在眼前这个尤物面前,自己仿佛就像个孩子一样。而徐安琪就像是磁铁,具有磁性,把他的整个心也一起黏住了。

“在想什么呢,呆了啊。”徐安琪看到贾小刀陷入了沉思,徐安琪推了推他。

贾小刀入神的看着徐安琪美丽的胴体,心里真想把她给吃了。

“我要走了,工作结束了。”徐安琪坐起来,拿衣服开始穿。徐安琪她们这种人,一旦事情做完,绝对不拖泥带水。也很少和客人之间谈感情。因为,这行的女人,要是再相信爱情的话,谁还会来这里堕落呢。

贾小刀一下将她拉进被窝,近乎请求的说,“不回去了行不,今天多陪我一会。”

“不回去,哪有钱赚,你养我啊!”我感到很可笑,瞬即挣脱掉贾小刀的手,继续将衣服往身上套。

“再等等,让我再看看你,我再包你一天。”贾小刀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太喜欢了。她从没有看过如此美貌的女孩,苗条的身材,雪白的皮肤,亲吻着她的肌肤,就像是一种享受。

“那好,先拿钱来。”

“好的,给你。”贾小刀这次花了血本,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600元给徐安琪,然后躺在床上看着美丽的姑娘。

徐安琪收好钱活,便说:“帅哥,我先去洗个澡哈。”

说完便进浴室去了。贾小刀躺在床上,微睁着眼睛,看着墙顶上亮着的灯,它们似乎在闪烁。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写有“按摩服务,请拨打123”的牌子,牌子上是著名歌星的玉照。牌子周围是一些饮料和零食,零食旁边的盒子上写着“为了你和他人的安全,请使用超薄型避孕套。”贾小刀侧了侧身,看到从浴室中走出来围着浴巾的徐安琪。

徐安琪走到床边,爬到床上,用被单盖住身子,然后从被单里抽出了浴巾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她问:“你要去洗澡吗,有热水。”

“不用了,累。”贾小刀没有力气的说。昨晚来了两次,贾小刀尽管很累,但全身舒爽。

这时想安琪将手抱住了贾小刀的身体,在贾小刀的胸口处抚摸。她爬到了贾小刀的身上,用她的脸在贾小刀的脸上摩擦。贾小刀感到有点痒,但仍然坚持着。

“大哥,昨晚没注意,你的下面好大!”徐安琪握住贾小刀的枪,惊讶的说。

“是吗,再大,你也装得下,听人说,你腹部下的土地,什么样的犁头,都能耕耘是不,你们的适应性很强,用不着与时俱进,你们一直处于世界领先地位,比什么高科技都先进,都超前。”贾小刀调侃的说,昨晚徐安琪已经装了两次了。

贾小刀用手抚摸住刀子的头发继续说:“轻点,我要丢了!”

徐安琪爬了起来,骑到贾小刀的身上,这一刹那,贾小刀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温热的区域,一股舒心弥漫全身!

“能不能慢点,我受不了。”贾小刀搂着徐安琪的腰请求道。

“好吧,你在上面吧。”徐安琪翻到贾小刀的身下,让贾小刀在她的身上耕耘与驰骋。贾小刀觉得自己就像骑着一匹瘦马,在草原上奔驰,温热的风吹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感到进入了一个神仙的境地。贾小刀的全身燥热,仿佛处于火山之侧,汗水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他的整个思绪都像被什么抽空了一样,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感官的刺激和说不出的兴奋感。

徐安琪将贾小刀搂得更紧了,她的指甲也似乎要嵌入贾小刀的肌肤。贾小刀感到自己就是一堵将要被洪水冲垮的水坝,用所有的力量在迎接着冲力,可是这种冲力实在太汹涌了,最终贾小刀没能抵御这猛烈的快感,长嘶一声,瘫倒在女孩的身上。

房间里的灯光看上去妖娆,又捉摸不定。

(二)

“你在读书?”两人又来了一次之后,徐安琪躺在贾小刀怀里问。

“是啊,XX大学。”贾小刀很随意地回答。

“啊?你是?”徐安琪感到有些惊讶,但马上又装着若无其事地说:“哦。”

贾小刀听到徐安琪有些异样,心里猜想,难道徐安琪也是自己学校的。贾小刀,在心里这样怀疑道。

“咋了,在想啥?”徐安琪问贾小刀。

“我想,天下唯小人与无情也。”

“你说什么,你这太无理了。”徐安琪似乎有点愠怒。

“哦,我错了,不该用这个词,对了,告诉我,你家是哪的?现在还在读书吗?”

“问这个不太好吧,这可是违反职业规则啊!”

“没事,俺是诚意要结交你这个朋友。说吧。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本地人,农村户口,身高一米七八,家有农田三亩,瓦房四间,更添一个鱼塘,每年挣点微薄收入。读书四年,学无所成,泡妞无数,偶有文章发表于诸家报刊。近来无业,闲逛于大街小巷,阅美女无数。有幸结识于美女小姐,春宵一夜,终身难忘。”

“看来,你这个人很特别。好吧,告诉你。我在读书,护理专业,芳龄暂不告诉你,但不超过20。我家老爸在沿海开一鞋厂,近年亏了,和我老妈离婚正在办理之中。还要问其他的吗?”徐安琪尽装着向贾小刀坦白,隐瞒了自己的实情。

贾小刀看到徐安琪露出的娇美的脸庞,心里惊叹这简直是个尤物。嘴唇红润,如五月之樱桃晶莹剔透;眉毛轻舒,似三月之柳条柔美流畅。牙齿如玉,象牙般洁白如雪。

贾小刀看到这,生理的冲动反应开始彰显出来。贾小刀在女孩额头间吻了一下,继续问。“你家不算贫穷,又有书念,为何来做这种职业?”

“呵呵,谁知道呢,无聊吧,或者对人生的冷漠,哎,一切以心情说话。”

“对了,你以前谈过男朋友没?”

“怎么问这个幼稚的问题,现在的年轻人,哪个没谈过异性朋友?人家小学三年级的小弟弟,都懂得手拉手亲亲嘴了。”

“也是哈,那谈谈你和男朋友的过程。”

“哎,你怎么有这么强烈的打听别人隐私欲望。”

“没办法,问到这个地步了,不得不继续下去。正如《三国演义》里陈琳对曹操说的那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说说看,你男朋友那个方面牛不牛?”

“无可奉告!”徐安琪有些生气,拒绝回答。

“哈哈,你以后找男朋友也要找我这样的,大战三十回合不在话下,不让你舒骨销魂,也让你回味无穷。是不是,俺的某方面是不是出类拔萃?”贾小刀得意地说。

“说得也是,但是每个客人都像你这样,那我们的生意就做不下去,早就宣告破产了,还谈什么住洋楼,奔小康。基本生活保证都达不到,更别说化妆品,护肤品了。”徐安琪说。

“呵呵,是不是哦。有时我想,如果我的物质基础有我的基础一样雄厚的话,那早就不可一世,飞扬跋扈了。哎,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你左边的幸福,就赐予你右边的磨难。”

“瞧你说的那样深奥,说句话安慰你吧,以后老公就找你这样的,虽然物质上不一定富裕,但在生理上不应该匮乏。”徐安琪附和道。

“是,是,我完全赞同你的观点。”贾小刀呵呵的笑了起来,他仔细注视着眼前这个上天造就的尤物。内心不停的在颤抖。他的脑海里就像清晨大海的潮水,不停的击打着自己的心房。他仿佛到了一望无际的草原,听着风吹着草地发出‘呲呲’的声音。心里面充满了无限的渴望与遐想。

贾小刀又觉得自己搂着的不是一个单纯的肉体,他觉得自己怀里面是一朵很大很美丽的春花,花香迷人,沁人心脾。

徐安琪骑上了贾小刀的身上,她开始摇动自己的身体。

贾小刀闭着眼睛,一切都好像是幻觉。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就像蒲公英在空中轻轻的飘,飘向了未知领域,飘向了爱情地带。他似乎看到天使在向他招手,在对他说,亲爱的,你一定要忍住,你一定要带着你的内心,穿过这片土地,穿过这片茂密的森林……

渐渐的,贾小刀的身体在发烫,似乎在暖气里被熏一样。他感到自己正在被洪水冲击,他正在抵挡前所未有的推力,可是这种推力隐藏在他的身体里,他并不难受,相反的却感到舒心无比。他想保持这样的姿势与感觉,就这样坚持下去。正如想死在牡丹花下,完全的忘记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贾小刀经历奋战之后,趴在徐安琪的身体上,就像泄气的皮球。他累得不行了,脸部肌肉抽动着,但又显出幸福的神态。徐安琪侧了侧身子,抱着贾小刀睡在一边。

房间里安静得出奇,偶尔可以听到窗外鸣叫的车声。

(三)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个刀子是怎么来的啊,是她给的,还是?”火车上的女人和贾小刀一边打着扑克牌,一边问。

贾小刀抽出一张黑头K,甩在桌上,懒懒的说:“别慌,我慢慢给你讲来。”

车厢内许多的人都睡着了,有的用手捂着脸,靠在位置的椅子上,有的用衣服蒙住自己的头,有的张开着嘴吧,露出灰黄的牙齿,打着呼噜。有的坐在位置上打瞌睡,看来是太困了。卖晚饭的列车员,推着车子从车厢里经过,再也没有喊出叫卖的声音。

贾小刀微笑着看着女人,继续讲起他的故事。

第二次醒来时,都已经是下午了。徐安琪还睡着,贾小刀到浴室里洗了一个澡,回到房间里打开了窗帘,阳光射了进来,屋里突然很光亮。

徐安琪也被射进来的阳光弄醒了,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看了贾小刀一眼。“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哎,天都亮这么久了,有点累。”说着便披着浴巾去洗澡。

贾小刀坐到床上,随手拿开女孩的衣服,从衣服里掉出一张身份证出来。贾小刀拿起身份证一看:徐安琪,汉族。89年3月26日生。四川X市人。

贾小刀看完后,将身份证放回她的衣服口袋,他无意中又摸到了一些东西,一把刀子和一张学生证。贾小刀拿起刀子,这把刀子很小巧,上面有着被磨过的痕迹。

贾小刀看了看学生证,发现并不是她所说的护理专业,而是xx大学。贾小刀没再看下去,将学生证放回原处。刀子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终于知道,这个女孩就是自己曾经在QQ上聊过一次的网友。也是自己的大学校友。他也知道,寝室林峰还曾经给他们谈起过自己的某任女友。后来,因为一些说不清的原因分手了。

没有想到,大学生也出来卖淫。以前听说的传言,贾小刀第一次亲身碰上了。他竟然睡了自己室友的前任女友,并且还是以付钱的方式。贾小刀感到世界真奇妙,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可能发生。

贾小刀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着以往的许多事。他觉得自己变得很坏,变得失去了自己。他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天真的贾小刀,不再是那个和女友亲嘴都吐了一地的人。

贾小刀猛然用手闪了自己一耳光,骂道:“妈的,变吧,和这时代一起变吧!”

贾小刀想到这,女孩披着浴巾从浴室走了出来,她在用毛巾擦自己湿润的头发。“将我的衣服递给我。谢谢。”

“嗯,好的。”贾小刀将衣服递给徐安琪后,便一声不响拿着刀子离开房间,朝外面的街道走去。对于这变态的人生,贾小刀无法理解。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贾小刀有些歇斯底地无奈。

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车来车往。

贾小刀拿出手机给学松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响了好几声,才被学松接了。

“贾小刀,你起床了?我现在已到车上,我要到A地办点事。下次回来和你好好聚聚!”

“好的,兄弟,回来再说。”

“说那些,你我兄弟,好了,我不说了,回来后再找你消遣。”

“好,拜拜。”贾小刀挂了电话,找了一个小吃店叫了一碗炸酱面。贾小刀一边吃,一边想下午该去做什么。

贾小刀觉得该去找一个学校教书,或许还可能成功。于是贾小刀又觉得下午有事做了。

(四)

“那个刀子,就是和你发生过关系的女子给你的吧。对了,她叫徐安琪。哎,好年轻的姑娘,也好糊涂的姑娘。那么小,那么漂亮!”车厢里的女人叹息的说,随后抽出一张小王。

“呵呵,吃,紧吃,大王。”贾小刀打出大王,笑着说。

“对了,从那后,你没看到那个徐安琪?”

“没有,不过谁想到那条街娱乐的话,或许可以看到她,或许。”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比我们那时候都还疯。”

“是吗?谈谈你年轻时是怎么疯的,你也才30吧,还不和我们一样?混沌的一代。”

“也是,你最后找到学校教书没?”

“倒是找到了一个学校,私人办的,我教了一个月,工资太低,最后不干了,离开时,校长还扣了我半个月的工资,妈的,只收了几百块钱。”

“继续说你的故事吧,我都听入迷了。”

于是贾小刀继续谈着他的故事,车厢里更安静了。

贾小刀吃完面后,看了一下时间,11点。觉得时间早了点,便跑到网吧消磨时间。贾小刀在网上遇到了自己高中时的兄弟,雄未。

雄未告诉贾小刀,文字被抓了,判了十年。因为在外绑架,好像还把被害者打残了。贾小刀感到很凄凉,曾经的文字,是多么敦厚的一个人,说话时都怕大声。没想到出去飘泊几年,就变成这样。文字还说,阿兵减刑了,在监狱表现良好,可能会提前出狱。想起初中时,和阿兵一起去结拜,去打架,去喝酒抽烟用假钱,贾小刀内心深处有一些酸楚。

是啊,很多时候,都是环境影响了一代人。而有的人,走入歧途,或许很大程度是因为贫穷,让他们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贾小刀还遇到了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张河,张河现在在北大,读的是中文系。贾小刀和他谈话时,骨子里隐藏着一种自卑,是啊,就是这个从小一起读书、一起放学回家的张河,现在在北大。北大,这个贾小刀做梦,都想考上的北大。现在,已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贾小刀想起小时候和张河一起去大河洗澡,被老师知道还被罚站了几小时;想起小时和他一起到学校后面的坟场炸金花,输掉了不认账,还把其他人给打了一顿;想起幼时一起偷别人的甘蔗、桔子,被没收了衣服;想起那时候考试总比张河多考几分,惹得张河哭红了眼睛……

可是现在,贾小刀和张河说话时,总感觉他们之间有一堵墙,这堵墙是无形的,但是却那么清晰的摆在他们面前。张河说,他要去美国留学,想拿全额奖学金到美国读书。张河说,他们寝室的人,最低目标就是留学。

贾小刀听到这,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和他,产生了巨大的差距,这种差距就像牛郎与织女,隔离的那条银行,广阔而无边际。

张河问贾小刀最近在忙些什么,工作找好了没有。贾小刀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啊,贾小刀自从上大学以来,就没有真正为自己奋斗过,他和这个学校的绝大部分人一样,每天没有理想,没有目标,过一天算一天。实在无聊时,就去找一个女人过一下。

是的,贾小刀有时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失去了奋斗的勇气。许多人都是因为自己目前的状况而灰心,他们丧失了继续坚持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