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质问说不出口，她对上宋乔溢满悲伤的双眼，被那眼底深沉的绝望所震动。</P>
“对不起……我当时……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宋乔低泣着说道，她没有骗叶子卿，她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完成所有的任务回来，她那么害怕，那么恐惧。</P>
如果第一个世界的任务对象不是孟灵鱼，她可能根本做不下去。</P>
她还没有享受两情相悦，就需要先去学会欺骗和伤害。</P>
她对孟灵鱼的愧疚，对叶子卿的背叛，无论怎么说，错都在她。</P>
叶子卿觉得心都要碎了，“没事……不要哭……都是过去式了，我回来了，我现在就在你面前。”她抱紧宋乔，柔声安抚。</P>
明明嫉妒，明明吃醋到快要发疯，但她不能表示出来，最起码不能在现在，表现出来，让宋乔更难过。</P>
“可以和我说说吗？你当时是怎么想的？”等宋乔稍微平静了一些，叶子卿低声询问。</P>
她无比渴望知道缺席的那段岁月，到底发生了什么。</P>
和孟灵鱼之间，倒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述说对象换成了当事人，就有点尴尬。</P>
“所以，你和她说我死了？”叶子卿有些无奈的看着宋乔。</P>
宋乔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更引人怜惜，“那……那是我气急了胡说的。”</P>
叶子卿叹了口气，将下巴搁在宋乔肩上。“让我说你什么好……”</P>
她是被宋乔放在心上的白月光，是害的孟灵鱼痛失所爱的罪魁祸首，她还能说什么呢？</P>
如果真要计较起来，孟灵鱼才该是最惨的那个，应该恨死她们了吧。</P>
理解归理解，嫉妒的火焰却并不会就此熄灭。</P>
叶子卿一向是个聪明的好学生，如果说刚开始还有点生涩，后续就自动开发了各种姿势。她常年锻炼，体力很好，虽然也会因为宋乔哭泣而有短暂的心软，但很快，她又被冲动和欲望支配。</P>
她不想停止，不想结束。</P>
最后一次是在宋乔昏睡之后完成的。</P>
床上一片狼藉，不忍直视，叶子卿给宋乔清理干净，用毯子裹好她，然后抱着宋乔去了客卧休息。</P>
小心放到床上的时候，宋乔下意识的啜泣了一声，抓住了枕头的一角，身体有些瑟缩。</P>
似乎也知道自己太过分，叶子卿歉疚的吻了吻宋乔的眼角，“晚安。”</P>
宋乔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灵魂都在天上飘。她摸索着身旁，空无一人。</P>
“唔……渣女……睡了就跑……”她低声喃喃。</P>
抓住手机，按亮屏幕，她看到微信上最新消息，她和顾明珺共同的好友苏晚晴发来一个定位。</P>
「小乔！快来救命！顾明珺喝多了，我弄不走她！」</P>
叹了口气，宋乔想要起身，却发现根本不行，浑身酸软，虚弱无力。</P>
“系统，救命……”她只能呼唤系统。</P>
重新恢复体力之后，宋乔下床换了身衣服，随便吃了两口厨房还温热的饭菜，她离开了叶子卿的住所。一心想要去接顾明珺的她没有注意，手机通话记录里，多了一条已接通的孟灵鱼的来电。</P>
而时间，正是一个小时前。</P>
清吧内回荡着轻柔的音乐，宋乔到的时候顾明珺整靠在苏晚晴肩上，半眯着眼睛。</P>
“怎么样？”</P>
“你可算来了！她喝了好多酒！”苏晚晴赶紧说道。</P>
“明珺，明珺，醒一醒，我们回家。”宋乔俯身，轻拍顾明珺的脸。</P>
顾明珺勉强睁开眼睛，晃着手去摸宋乔的脸，“唔……乔乔……乔乔……”</P>
“她开车来的吗？”宋乔扶住顾明珺问苏晚晴。</P>
“开的，在外面。”</P>
醉成这样是不能回学校了，宋乔只能带着顾明珺去校外自己的一套大平层。</P>
将车停在楼下车位，宋乔走到副驾驶将顾明珺扶了下来。</P>
顾明珺其实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她只是身体有点软，使不上什么力气。此时被宋乔扶着，越发委屈，“你别管我了……你都不要我了……”她委屈说着，不愿意配合，推攘着宋乔。</P>
宋乔被她推的一个踉跄，靠在了车上，“先回家好不好？”</P>
顾明珺趴在她怀里，摇了摇头，“不好……不好……你太坏了……呜呜……我讨厌你……”</P>
宋乔只能搂紧顾明珺，免得她摔倒。“你别乱动，好，我坏，讨厌我，但也得先回家对不对？”</P>
迷蒙的眼睛注视着宋乔，顾明珺心里又是酸涩，又是甜蜜。</P>
“讨厌你……”她说着，对准宋乔的唇吻了上去，又凶又急又用力。</P>
“唔……明珺……”宋乔想要转头躲开，却被顾明珺捧住了脸，无法躲避。</P>
混合着酒味的吻，让人窒息的吻。</P>
宋乔终于找到机会转头，大口喘息，目光却在越过顾明珺肩膀的时候，僵住了。</P>
不算明亮的路灯下，叶子卿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像是即将破碎的瓷器。</P>
高跟鞋的声音传来，从不远处的树下，司倾缓缓走来。“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P>
初秋的天不算冷，宋乔却觉得自己仿佛被丢到了雪地里。</P>
彻骨的寒蔓延全身，让她的灵魂都快要被冻僵。</P>
顾明珺似乎清醒了一些，她从宋乔怀里起来，挣扎着站稳，对司倾愤怒说道：“你还敢来！！我警告你！你离乔乔远一点！你不许强迫她！！不许伤害她……否则……否则……我和你鱼死网破！”</P>
司倾脸上带着浅笑，看向宋乔，微微挑眉。“哦？我强迫你？”</P>
宋乔摇了摇头，指尖陷入掌心。</P>
司倾又转身，看向路灯下的叶子卿，目光微凉。“白月光啊，确实很美丽，很动人。”</P>
说着，她当着叶子卿的面，走到宋乔身边，手指温柔的抚摸宋乔的脸庞。“告诉她，告诉你的白月光，你的心上人，我是谁？”</P>
宋乔的眼泪落下，没有说话，只是摇头，目露祈求的看着司倾。</P>
司倾的手指轻轻颤抖，她闭上双眼，复又睁开，气息稳定些许。转头看向叶子卿的身后，“怎么，把我们都喊来，亲自导演了这出戏，不敢露面吗？”</P>
孟灵鱼自黑暗中走出，她穿着深棕色的大衣，带着银边眼镜，看起来温和隽秀，斯文有礼。</P>
“很多时候，事实都是残忍的。”她说着，看了眼叶子卿，眼里带着残忍的笑意。</P>
顾明珺按住眉心，看了一圈，酒后的大脑更痛了。</P>
“什么意思？你把我们都喊来做什么？”</P>
司倾轻轻一推，将宋乔推到了她们中间。孟灵鱼缓缓开口：“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哦~我这个前女友，应该是没有资格说的，还是由你这个现女友来说吧。”她看向司倾。</P>
司倾扯了扯嘴角，露出冷笑。“你也知道你是过去式。”</P>
孟灵鱼耸了耸肩，没有说话。</P>
叶子卿冷静下来，她没有去理会孟灵鱼，司倾说的没错，孟灵鱼确实是过去式，她无需在意， 她也没管顾明珺，对方只是个学生，刚才的吻，完全是顾明珺强吻。</P>
她只是看着司倾，眉头紧皱。</P>
直觉告诉她，司倾和宋乔，绝对有很深的联系。</P>
“子钰，她是谁？”叶子卿轻声问道。</P>
宋乔捂住了眼睛，她真的，很想挖个地洞逃走。要不自杀算了，可惜手里没有工具。</P>
就算她再没有心，也说不出口那么不要脸的话。</P>
“我是她女朋友啊，我们在一起一年了。”司倾笑着替宋乔回答。说完，她还反问一句：“你呢？”</P>
叶子卿张了张嘴，她们……一周？</P>
好搞笑，她们都以为宋乔最爱她，但她和宋乔在一起的时间却是最短的。</P>
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里，孟灵鱼率先抬脚，走向宋乔。</P>
她拿开宋乔捂住眼睛的手，将她半搂在怀里，“跟我走。”</P>
宋乔茫然的看她，“什么？”</P>
孟灵鱼眼底是一片炙热，“跟我走。”</P>
“我……我想回家……”宋乔脆弱的说道。她该恨孟灵鱼的，是对方将她逼到如此境地。但她却恨不起来，甚至在这一刻，她无比希望孟灵鱼带她离开。</P>
回家，回到她自己的家。</P>
孟灵鱼压下心中激荡的情绪，她赌赢了，没有人可以接受恋人的背叛，更何况是亲眼所见。她们都会离开宋乔，只有她，只有她不会。</P>
她愿意接受宋乔的一切，卑劣也好，背叛也罢，欺骗，伤害，她全盘接受。</P>
只要可以得到宋乔，只要可以拥有她。</P>
孟灵鱼拥着宋乔，走入了亮着微光的电梯厅。</P>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顾明珺自言自语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她胜利了？她不介意，所以她可以独占乔乔？”</P>
还可以这样？</P>
怎么可以这样！</P>
顾明珺立刻转身，小跑了追了上去。“孟灵鱼你做什么美梦！！乔乔是我的！！”</P>
叶子卿觉得十分荒谬，她和司倾对视一眼，又齐齐转头。许久，司倾开口：“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喜欢宋乔。”</P>
“说我之前，先看看你自己。”叶子卿冷声说道。</P>
感性最终战胜了理性，叶子卿也追了进去，她告诉自己，只是担心，对，只是担心。</P>
司倾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许久，她叹了口气。“算我欠你的，一条命而已，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喜欢上你这么一个混蛋。”她一边骂，一边走入电梯厅。</P>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