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啊?缺不缺德啊,这不是破坏生产吗?”
检查了一圈,不止薛晴手里的豆种是熟的,还有不少人的豆种里掺了熟豆子。
好在发现的及时,没造成不可逆的影响,但这对社员的积极性是个不小的打击。
“资本主义害我们的心不死,居然掺熟豆子来搞破坏。”
“哪儿个狗娘养的,干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这不是让人白忙乎吗?”
薛晴将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豆种是她牵桥搭线,通过正规渠道在粮站买的,不会出岔子。
也不是所有豆种都动了手脚,可见作案人员在时间上比较赶。
粮种拉回来就放在村委会,接触过粮种的无外乎村干部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这时候的村干部很务实,不会因为争功夺利,做这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
会是其余的谁呢?
陆大队长看着手里大把炒豆子,面露苦涩。
“叔,这事儿得往好了想,现在发现未尝不是件好事。
这要是不出苗再发现,咱就亏惨了,想补种都来不及,那才是真正的徒劳,现在还有的救。”
薛晴心一横将自己全部的家底都拿了出来。
上回那是一大把簇新的十块钱,这回零零散散,都是毛票,拿了足有五十块。
“大队长,您挑点人再去种子站买些豆种回来。
我们就抓紧时间,将这些掺了熟豆子的种子挑出来,能挑多少是多少。剩下的就做成豆腐分给大伙。”
陆大队长没脸接这钱,知青娃子离家下乡的不容易,拿出积蓄造福社员,还遇上这窝心事儿。
“不用,让大伙抓紧点时间挑,咱不能浪费这些种子,都好钱来的。”
薛晴态度坚决:“不行的,我们抓不到搞破坏的人,即便挑出粮种,他也会乘其不备往里放,这不就白忙乎了吗?”
陆大队长气得直捶手心,恨不得将换粮种的人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一遍。
“你这都拿了一百多了,再出钱,你让我们这些老脸往哪搁?”
“村里的情况我了解,不到年底账上没钱。这耕地的牲口都是从周围几个村借的,眼瞅天要下雨。这软件硬件,各个条件都不允许我们慢慢来了。”
陆大队长是最盼着村子好的人,如今也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算了吧,闺女。你也说了,搞破坏的抓不住还会搞破坏,我们能买一次两次还能无休止的买上没完?”
“那不成,我们要真不干了,不就上了他的当,称了他的心?”
陆大队长沉痛万分:“那我们能有啥法子吗?”
薛晴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下午,粮种到位。
薛晴拿出手绘表单,这次再种,就是以家庭为单位。
将这一千亩地划分到每个人头上,种子也是固定数量分下去,直接责任到个人。
谁家的苗稀,谁家负责,你是补苗还是补钱,不论。
总之这块田一定得种起来,种不起来就是你的问题。
实干的乐了,摸鱼的不高兴了,七嘴八舌吵吵着这事儿存在隐患。
隐患一定是有的,遇上那有仇的非要给你家搞破坏,那你也没招。
不过能解决了眼下困境的法子,便是好法子。
薛晴将掺了熟豆子的粮种分给几个信得过的婶子挑,便离开了村委。
在存放农具的仓库里简单布置了一番,将李琪琪叫了过来。
见不得她翻身的人不多,李琪琪是其中一个。
“琪琪,换豆种事儿是你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