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琪真的帮过她很多很多。
如果,人能一直装傻就好了。
那些被得知的伤害就像阴影笼罩在头顶上,无法消散。
到头来,酸心苦涩是自己的,遗憾难过是自己的,就连不舍也只能放在心底。
麦种出事后,陆景阳就很担心薛晴的情况,一直暗中观察。
瞧见二人在仓库会面,又瞧见李琪琪哭着出来。
他等了好大一会儿,也不见她出来,不免胡思乱想,不会让李琪琪这黑心玩意给打死了吧?
这是下毒了?还是上吊了?这么半天,变成蚂蚁也该爬出来了吧?
陆景阳不再犹豫,直接推门进去,就见她抱着录音机呆呆地坐在板凳上出神,整个人很是落寞伤心。
“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知道了一些事,有些感慨罢了。”
薛晴眼神空洞地按了播放键,两个女人的声音从录音机里传出来。
嘈杂的环境带着电流的吱吱声,让每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异常陌生,像是一场与她无关的荒诞剧目。
空荡的仓库,时不时传来争吵的回音,像是回溯刚才发生的一切。
陆景阳听后怒不可遏:“你原谅她?你就这样让她打发了?”
“我早跟你说过,她不是个好东西,你不听,你不听。勾搭过我好几次,你偏说我挑拨离间。
你大学通知书是让她冒领的吧?你攒的钱是她偷去的吧?
你听她嘴上说得好,有难处,谁还没个难处了?
她家里难,你就不难,你落了那样的名声让人说闲话。
也是这两年政策宽了,这要是隔前几年,你活都活不了。”
薛晴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那我怎么办?”
“抓着她打一顿,你也知道知青们想回城想疯了,有人为了回城喝农药也要病退的。”
“我好歹也比她多活二十几年,有些事我能理解。”
陆景阳气死了:“能理解个屁,这个你理解,那个你理解,你怎么不理解理解我,竟理解一帮子外人。”
“那怎么办?我的阅历已经不允许我意气用事,跟她站在院子里撕吧的扯头花了。我还能怎么办?”
“我不管!”陆景阳双手抱胸,“这种不是人的东西,根本不配你对她这么好,我现在就告她去,让警察将她给抓起来,木仓毙。”
薛晴看着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陆景阳,突然觉得重生也挺好的。
你看,起码她又能见到他了。
“你替我生气?”
“我、我才不生气呢,我就是替你不值,好心没好报。行了,别难过了晴小妞。”
薛晴眨着大眼睛:“我没难过,你看我都没哭。”
“你哭了,我都听见了。”
陆景阳将她搂在怀里,起初没什么感觉,随后一阵鼻酸,何止这几件啊,何止啊?
李琪琪都大三了,她才发现自己名字、户口、通知书都被好闺蜜顶了。
她没揭发,反正自己再次考上,私心里也希望她有个光明的前途。
她真的将她视为朋友啊,然而真相总是那么尖锐。
“她怎么能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