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青,这次为啥没有我家啊?”
“我家糊的又快又好也没有残次品,咋也没有我家啊?”
薛晴维护着秩序:“火柴厂每个月都是有定额,这个月人家的任务完成了,分到咱们手上只有这么多了。”
“我家这条件你也知道,都快揭不开锅了,就指着你这活儿呢,咋就不分给俺们家分了呢?”
“这我也没办法,下个月,我尽量吧。”
陆大队长也帮着劝:“你们别为难晴丫头,她要是火柴厂的厂长肯定让你们一口气干个够,这不是没有了吗?大家都体谅体谅。”
“没领到活儿的别急,我登记着,等下个月,你们先领。”
“薛知青,要没那么多,咱就分着干呗,不能老李头家领了五千份,我们一份也没有啊?”
“就是,你这太不公道了。”
薛晴眉眼弯弯笑的跟只小狐狸一样,她不单单是不公道,她还是故意针对。
“规矩是之前定好的,谁表现得好,就可以多领,这是为了鼓励大家积极创收。大伙要是对我的决定有想法,那我下个月就不揽这事儿了。”
“你——”
“我天天顶着三十度太阳,来回六十里地往市里跑,一分钱没赚过你们的,还要挨你们数落?要觉得我不公道有私心,那我就不干了呗。”
薛晴这一撂挑子,算是掐住了众人的命脉。
大伙瞬间熄了火,有总比没有强,兴许下个月就轮到自己了。
这大半个月,全家齐上阵,每家每户少说都有五块钱进账,眼看都快成熟手了。
陡然停了,大家浑身都难受。
尤其瞧看别人一天天的进账赚钱,他们那心跟放在碳上煎一样。
偏没领到的只有那么三十几户人家,多数中的极小数,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毕竟谁愿意将自己赚钱的活计让出去呢。
朱莹挑水回来,瞧见几个社员围坐在知青点的大树下,堵薛晴,她那有话直说的性格又憋不住了。
“喂!你们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为什么分不到你们头上,自己干过什么心里没数?”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没看出他们之间有什么共同住处。
朱莹无语地翻白眼。
“你们把人家饭碗砸了的事儿,是一点都不记得啊?薛晴到现在都是停课状态呢,公社领导对她看法都很大。”
“现在火柴盒短缺了,求到她头上了,人家为什么管你们?”
“怕你们不会写举报信吗?还是怕你们不会造谣,不会到人家学校里闹事啊?”
大伙儿这才恍然大悟,感情问题是出在这儿了呀。
“那咋办?我们跟薛知青道个歉?”
朱莹无语,你那“对不起”是金子做的?直接挑水回屋,懒得理。
“朱知青,估计我们道歉也挽回不了薛知青的损失,你脑子活泛,你帮大伙儿出个主意,就是让我们去找公社的领导说清楚也行啊?”
其他人附和:“可不,大伙没恶意的,就是太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