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在院子里手洗着一大盆衣服。
许思安在一旁给她做风筝,竹编的龙骨框架做好了,正熬了浆糊准备糊纸面呢。
沈明珠见二人有说有笑,将红宝书的内页撕破几张,捧着书找了过来。
“思安哥,你熬浆糊了,我这书破了,你帮我也沾一沾吧。”
许思安瞧了瞧破损处,能修。
“等下,我弄完手里这张报纸。”
“好啊,你做风筝呢?我帮你。”
薛晴嫌恶地撇撇嘴,她发现,许思安这人吧,是既想对自己好又想对沈明珠好,这叫啥?
多情暖男,渣不自知?
以前,她太迟钝了,心里不舒服也没觉得是哪儿不对。如今才发现不对的点,界限和归属感以及暧昧距离。
陆景阳在这方面做的挺到位的,就拿粘书来说,陆景阳充其量给她借个浆糊,有手就行的活儿,还能帮他粘?
至于做风筝,要么缠着她一起,要么就自己做,毕竟那风筝是给她的,让别人掺和是几个意思。
不过,陆景阳倒是过于和异性有距离感,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她带了女同学和他一起逛公园。
遇上卖雪糕的,他就给自己买了一根,就整的挺尴尬的。你要么就别买,要么就给人家也买上一根。
那一根也才几分钱的头绪,又不是买不起。
结果他说:“我不给别的女同志买,我只给我的女同志买,薛同志才有的吃,别的同志没有。”
当时也不觉得心里甜,就是觉得他死脑子一根筋。
那就别买,让人看你吃,多尴尬啊。
他理直气壮:“那不行,万一你馋雪糕咋办?得给你买,怀孩子的时候,馋得不得了也吃不成,难得能吃,得买。”
当初觉得他不会做人,如今一看,不会做人也挺好,满心满眼装的都是你。
啊呸!
即便用二十年后的眼光看,这种不做人行为还是不可取。
哪怕你问人家一嘴也成啊,客套也不客套一下,以后你就抱着贞节牌坊围着你对象转啊?
哎,真是,没一个顺眼的。
一个没界限感的中央空调,一个过于有界限感的社交智障,就不能换个正常人给她?
“嘶!好痛。”沈明珠抱着手指,大颗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泫然欲泣。
“怎么了?”
“被竹刺扎到手了。”
许思安紧张极了,忙拿针将刺挑出去,指腹渗出一大滴血珠,他直接将手指含在嘴里。
沈明珠挑衅的看向她。
“……”
你演个苦肉计跟我嘚瑟个der,你是真图他点啥,姐妹儿我可什么都不图。
薛晴眼眸一亮,计上心来。
“思安,我洗衣服洗的手疼,待会儿你帮我拧一拧吧,你拧的衣服干得快。”
许思安忙放下手里的书,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我瞧瞧?呦,都搓红了,你别弄了,就这几件衣服,我给你洗。”
“那你投干净点啊,我上的肥皂比较多。”
许思安接过她洗了一半的衣服,薛晴歉意的看了眼沈明珠。
“让你帮我洗,会不会耽误你给明珠粘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