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差没他气死,狗屁的标准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陆景阳拽了拽她的衣袖,“别急,等子言过来了,我们了解一下情况在说。”
二人没再强求村长放人,只说既然不附和条件,那他们看过人再走。
很快薛子言给他们解惑答疑,不是他表现不够好,而是知青一到这里基本就是免费劳动力。
至于工分、粮食、自由想都别想。
他们就像此地的奴隶一样,每天关到屋里,到点出来干活,分食物。
如果完不成当天定下的任务,基本是连觉都没得睡。
平时请个假都比登天还难,何况是放人。
没有把柄被他们捏在手里,人家怕你举报到上面去。
这是其一,其二走的知青越多,他们能使唤的人手就越少。
他们不是没试过逃跑,可这里人生地不熟,下山又只有一条路,村民设了好几道关卡,根本逃不出去。
不少人逃了几次也就歇了心思,甚至有人在山里遇了野兽,死了。
当然也有被他们打死的,也当做是进山遇野兽身亡。
当生命如草芥会随意被人掠夺时,他们也不敢再叫嚣着理想和口号,整个人都听话多了。
面对死亡,吃苦干活算得了什么?
当然这还不是最黑的,村里私下养了几百头猪往黑市上卖,这是当下政策不允许的,属于犯法。
基本被分配干这活的知青,就算是查无此人了。
他们还将女知青关起来占人家便宜,或者强行婚配给本村男子。
这也是他上一次了解到的,他一直以为男知青和女知青分开关是分开下地的,但事实并非如此。
如此藏污纳垢黑暗的村落,怎么可能让他们走正规渠道把他领走。
不过姐姐和姐夫能来,他还是很感动的,他狼吞虎咽的扒着饭菜,似是饿了很久。
没办法,他年纪小总也干不够活,自然也就吃不饱饭。
何况他们定的活 量十分大,别说十工分了,一个人至少得十五工分打底,才算合格。
这个量青壮年一天能不能干到,当然能,但天天这么干就费劲了,更何况是他个毛头小子呢。
手上的茧都比陆景阳这常年干活的人都厚,指甲缝里刺的黑泥,洗都洗不干净,头发也乱蓬蓬的,甚至这个天还打着赤脚。
山上吃水困难,他们甚至连喝的水都有定量,哪还有富余洗漱。
这里气候较暖树木一年四季常,不比北方,到了冬天不用下地干活。这里一年四季都有活干。
听他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些遭遇,薛晴这心里成难受了。
她只知道他当年是被打断了腿,病退回城,可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多事儿。
这地方她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让子言待在这里了。
“咋办呀?咱花钱能不能买通那村长。”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将那六百存了银行,没带在身上。
“难啊。”
换位思考一下,谁会放一个对村子不利的隐患出去呢?反正,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