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咧！这剧情走向！’</P>
‘等等，我脑子好像不够用了！’</P>
‘剧情上高速了！’</P>
‘所以强尼银手不是同伴Npc而是个虚拟导师？？’</P>
‘屁的虚拟导师，我觉得更像夺舍人...’</P>
‘所以...现在V这副躯壳中存在V和强尼·银手两人的意识体，炸裂！’</P>
......</P>
“对，强尼·银手。”</P>
老维点头，他摸了摸下巴，回忆道：“大概50年前，他搞了很多事情。</P>
荒坂总部爆炸，听说过吗？</P>
他干的。</P>
据说最后他自己也被埋在废墟里了...”</P>
然后他叹了口气，</P>
“不过算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P>
不重要？</P>
黄仁安满头问号。</P>
我脑袋里有个人还不重要。</P>
他本想吐槽。</P>
却见老维脸色非常难看。</P>
这是黄仁安第一次见到一向沉稳的老维露出如此神色。</P>
疲惫，无奈，挫败。</P>
“我头一次见你这个样子，到底出什么事了？”</P>
黄仁安总感觉老维有什么话没跟自己说完。</P>
“你，没有多少时间了。”</P>
老维不安的挠头。</P>
“啥玩楞？”</P>
老维沉吟片刻，看向门外，“这芯片...</P>
就好比是个炸弹，现在引线已经着了。</P>
你...没多少时间了。</P>
最多也就是几周。</P>
银手的意识体正在覆盖你的意识——他会逐渐占据你的身体，等到某一天你...</P>
就会消失。”</P>
他又挠了挠头，看着黄仁安的眼睛，“V，你明白吧。”</P>
“......”</P>
黄仁安沉默了。</P>
夺舍...</P>
尽管当时看到Rliec芯片的功能时就想到了这个概念。</P>
可是当这个概念具体到自己头上时。</P>
和当时吃瓜看戏完全是两种心态。</P>
虽说作为玩家无论是带入V的视角还是带入强尼·银手的视角没什么区别。</P>
甚至强尼·银手比V还要厉害，带入起来更爽。</P>
但黄仁安更想成为V。</P>
因为那是自己的化身。</P>
那是他开局从捏脸开始选择身份后拥有独立人格的自己。</P>
和强尼·银手这个身份有着本质区别。</P>
偶尔带入强尼·银手视角暴爽一下没问题。</P>
不过自己在游戏中的化身被强尼·银手取代...</P>
这和自己被NtR有什么区别？</P>
所以。</P>
黄仁安打心底里拒绝被夺舍。</P>
不止黄仁安。</P>
只要是个玩家都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P>
强尼·银手可以作为药老，可以作为邓布利多，甚至可以成为柳神......导师类的角色。</P>
唯独不能取代自己。</P>
“老维，你一定能帮我的对吧？”</P>
黄仁安一脸希冀。</P>
“V，如果有办法，我一定尽力。但...我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P>
黄仁安麻了，“你是最好的义体医生，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帮我的。”</P>
“哎，你要我怎么说呢。”</P>
老维沉重的叹了口气。</P>
“直言不讳，我能顶住。”</P>
黄仁安坚定道。</P>
“是这样，这个芯片上有个意识体，或者说是个灵魂，他就是强尼·银手。</P>
你把它插进了自己的插槽，一开始没事对吧？</P>
直到你死了。”</P>
黄仁安点头，“德克斯特·德肖恩往我头上开过一枪，但是...我却莫名其妙的从工业垃圾堆里醒了过来。”</P>
“你走运，枪的口径比较小，另外也要感谢德肖恩先生做的愚蠢决定。”</P>
老维：“芯片的外层会先修复你的损伤，然后拉着你的手，哄你重新活过来。”</P>
“人死了怎么还能复生？”</P>
说这话时，黄仁安想到了杰克，如果当时杰克没有把芯片留给自己是不是...</P>
尽管杰克最后可能只剩下几周的生命。</P>
“以前是不可能，但现在，公司有技术，死而复生有何难？”</P>
“那我呢？”</P>
黄仁安指着自己，“我的灵魂怎么办？不可能和这个意识体共生吧，岂不是成人格分裂了？”</P>
“这个需要去问造出这个芯片的荒坂工程师，我只知道你的意识会消散，而且过程痛苦。”</P>
老维无力的摆手，“在芯片自己看来，你的大脑就是个肿瘤，需要切除掉的肿瘤，而你的身体就是承载那个意识体的空壳。”</P>
“合着我的灵魂成为这具身体多余的部分了？”黄仁安有些暴躁，“这个煞笔恐怖分子想把我清空，然后占据我的身体。”</P>
他对强尼·银手先前的滤镜消失了。</P>
现在他们之间是你死我亡的斗争。</P>
谁料。</P>
老维闻言摇了摇头，“他说了不算，整个过程自动进行，不可避免，你们只能干看着。”</P>
“那能不能把芯片拔掉，或者关掉？”</P>
“绝对不行，你马上就会死的。”老维立刻否定了这个胆大的的假设。</P>
“帮帮我，老维，你能救我那么多次，这次也一定可以救我的。”</P>
黄仁安将希望寄托在了老维这里。</P>
他是整个夜之城最好的义体医生。</P>
一定会有办法的！</P>
黄仁安坚定的想着，却见老维脸色有点黯然，甚至没有搭话。</P>
“老维？”</P>
“孩子，我也不知道。”</P>
老维站起身，走到门口，仿佛在逃离，</P>
“米丝蒂。”</P>
他叫来了米丝蒂。</P>
不一会，米丝蒂推着轮椅来到黄仁安面前，温声道：“维克多岁数大了，别太难为他。”</P>
“来，V，我先送你回家吧。”</P>
米丝蒂的黑眼圈很重，即便化了浓妆也无法掩盖她眼底的疲惫。</P>
看到米丝蒂，黄仁安不由得一阵内疚。</P>
路上。</P>
他将和杰克做任务的经历说给了米丝蒂听。</P>
V家中。</P>
“......然后他就死了，我以为会和他一起死，在睡梦里。”</P>
“睡梦是...死亡的小暗示，它不可避免。”米丝蒂的承受能力很好，她很坚强。</P>
“或许我现在才是在梦里，其实我已经死了，对不对？”黄仁安有些悲观。</P>
超梦如此逼真的时代，究竟什么是梦什么是真实的，谁又能轻易辨别呢？</P>
“不要总去想它，V，让它过去吧，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药。”米丝蒂走到黄仁安面前掏出两个药瓶。</P>
她拿出蓝色瓶子，“欧米伽阻断药——记得按时吃，他们能拖延病情，让它不至于恶化太快。”</P>
“而且还能让你的那个客人平静下来。”</P>
接着拿出成色药瓶，“伪内三嗪是我配的，效果正相反，可以加剧病情，也是说，会释放恶魔。”</P>
“？”</P>
黄仁安不解，“吃这个我岂不是消失的更快？”</P>
“听我说，现在你觉得还好，但随着时间推移，你会变得痛苦难耐。V，这只是给你一种选择。”</P>
“止痛药不行吗？”</P>
“你的精神将会死亡，V，你会感觉...从前的自己在不断流逝，等到某个节点，连自己也认不出来了。”</P>
听米丝蒂的描述，黄仁安想到了一种老年疾病——阿兹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症。</P>
“这很吓人，很痛苦，但你不用承担这一切。”米丝蒂只是给了他一种相比体面的选择。</P>
“那我对着脑袋来一枪就是！”</P>
黄仁安恼怒道。</P>
“那死的是两个灵魂，肉体也将死去。”米丝蒂的话语很冷静。</P>
“我还是躺会吧。”</P>
黄仁安有些怀疑人生了。</P>
这简直是一道无解命题。</P>
不论他有没有措施，都不能阻止自己的意识逐渐消亡的事实，太绝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