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梦醒,她看到那丝光晕,正牵着她的手,不知望着她有多久了。
那人已有了几分疲态,紧了下眉,指尖擦过她眼角的泪滴,无可奈何道:“你若是总用这招,逼我就范,会不会太狡猾了。”
夏盼睁开双眼,只有他一个身影闯了进来,他看起来已经疲累不堪,脸色也不是很好。
她神志仍飘荡在这个空间外,她听着顾怀辰喊了彩儿,嘱咐将粥拿过来,她看着顾怀辰满眼无奈的说了什么,她见到彩儿哽咽着将粥放到榻旁,但这一切都没有实感。
当他的指尖碰到她的眼角时,夏盼才恍惚间回了神,看了这王府的屋子,那门外的夜色,一如刚刚。但身体的虚弱无力都告诉她,这不仅仅是晕倒而已,况且,她的面具也不在了。
“我,睡了多久?”
顾怀辰抚了抚她的发,自责愧疚缠绕着他的双目,语气低柔道:“血岐花心我已经让凉焕去找了,也有些许眉目了,只要个把月,以前的事,我们都不提了好么。”她爱不爱他,她信不信他,都有些什么所为,他要那些有什么用,顾怀辰浅笑着,眼光随着指间,一遍一遍,抚过她的发丝,她的脸。
夏盼被他的温情晃了神,他的指尖拨着她的心,那眼里的不舍夏盼皱了皱眉,从他温柔的旋涡中退了出来,闭眼感受身上每一寸的经络。
不对她的病一直被自己拿捏的很好,怎么忽的遭成了这个样子。
她翻转被他握在掌心的手,虚弱的拉了拉他:“我睡了多久。”
顾怀辰将目光别了过去,简短道:“十日。”
十日夏盼似是没了力气,轻轻笑了一声:“呵,十日啊”
“谢御医将我救回来的?”夏盼想了想,这皇宫能解这毒的,怕是也只有谢御医了。
果然,顾怀辰应了一声。
“所以陛下已经知道我就是醉花楼的夏娘了”太晚了,不管她爱的对不对,都太晚了,她已经没了选择的余地了。
顾怀辰起身,坐到榻上,将她抱起,让她枕在自己的肩上,她的发泻在胸前,唇间无血色,眼中无光芒。
他将粥拿起,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她便张口,一口一口地咽下去。
终于吃了小半碗,顾怀辰放下粥碗,却依然环着她。
“顾怀辰,我没救了”她气色好了些,也终于够支撑她笑了:“我刚刚看到司命了,我可能要走了。”
顾怀辰没理她,她就这点不好,身体好的时候不说话,每到虚弱的站都站不稳的时候,就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还总是说些他不爱听的。但她病恹恹的,他能怎么办,也没法打她,只能任由她说着那些玩意,惹他生烦。
“你问我的问题,我问了司命,他说情爱的方式有好多种,总归我觉得我爱了,便是爱了。”夏盼在他怀里舒服的窝着,面色惨白的盈盈笑道:“不你管你喜不喜欢。”
“我只见过司命一个神被情痴扰,那大概就是我对着东西的认知来源吧,”她咯咯一笑,想的鼻头有点酸,长吁一口气,声音哽塞:“大抵他也不是什么好榜样,但总归这一遭就这样了呀,我还能怎么办呢。”
顾怀辰好像终于有了点反应皱着眉,声音却很缓:“你能办的很多,你照顾好自己,等着凉焕那片血岐花心,你不想嫁我,就算了,那你就在我府中做一辈子先生。”
她津了津鼻子:“我这一辈子可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