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也好像丧失了语言功能一般,张着嘴,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夏盼叹气,算了:“好好聊,你要是不想说,我就用点别的手段了。”
“老牛,让你带的那个新药呢?”
老牛一愣,从怀里掏出来,看了看赵巧儿,又看了看顾怀辰,假笑道:“不好吧。”
“你看他干嘛,试试吧,不是没试过药效吗?”夏盼朝着赵巧儿扬了扬头:“塞进去。”
赵巧儿拼死挣扎:“王爷!王爷!我父亲不会善罢甘休的,王爷,您和我父亲是同袍。”
顾怀辰瞥了眼她:“不是因为你爹,你全族老小,都要因为你丧命。”
老牛已经趁着这功夫将药丸塞进去了。然后转身看着夏盼:“我可还没研究出来解药。”
赵巧儿眼里都是惊悚,还要说话。
夏盼翻了个白眼:“太吵了,先把她嘴堵上。”
老牛点头将怀里的药布塞到赵巧儿口中。
夏盼才说:“没事,以后她就给你当药人了,什么时候她说了,什么时候给她痛快。”
夏盼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便起了身,走到赵巧儿身边:“我有时间,但是不太多,半个月,老牛给你日日下毒,我来解。放心我医术比他高超,你身体也不错,肯定能撑过去的。”
老牛转身问道:“要是你解不来咋整?”
夏盼翻了个白眼:“就算你出师了!”
老牛兴奋地搓搓手:“放心,我一定认真下毒。”
夏盼一笑,对着早已吓得脸色惨白的赵巧儿说:“半个月之后,就是我下毒,他给你解了。哎,他这医术不济,解毒还凑合,但是肯定不是很好受的。至于你能活到哪天,我哪天下手重了,就,听天由命吧。”
说罢转身,就走出屋子,与林苒汐说:“明个我再去找你,今天看戏也累了,你先回吧。”
林苒汐笑着告了退。
夏盼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着彩儿说:“找几个手脚利落的丫鬟,看着点,别让她莫名其妙的死了。她从赵府带来的那些个人,要是能用,就扔去做点杂活,用不了就处理了。”
彩儿俯身:“是。”
然后笑着挎上顾怀辰的胳膊,笑盈盈问道:“你午膳吃了没,饿了没?”
两人带着乌泱泱的一群人,说笑着走出院子,没有一人注意那屋中女子呜呜的哭啼。
本来夏盼计划的好好的,不料没有十日,夏盼刚从宫中陪顾博衍回来,老牛便找到夏盼,满面愧色。
夏盼皱着眉,翻了个白眼:“别告诉我,你给她搞死了?”
老牛支支吾吾:“这道还没”
夏盼这才放心:“那怎么了。”
“她疯了”
夏盼张了张嘴,满脸不开心:“怎么疯了呢?疯了还有什么意思!”
入夜,夏盼窝在顾怀辰的怀中:“她疯了。”
顾怀辰圈着她的发丝:“真疯了?”
“不一定是真疯,但总归是估计不会说了。”夏盼噘嘴:“你帮我去赵虎那走一趟?”
顾怀辰点头:“你心里可有数?”
“自然是霜儿,”夏盼叹气:“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去问霜儿,也不想亲自动手,她是我捡来的,害了霏雪,我看见她会难受。”
顾怀辰吻着她的发丝:“那交给我。”
夏盼点点头,埋在他的怀里:“就快了,将她们都料理了,我便心安了。”
知道赵巧儿疯了,林苒汐才算出了口恶气。
一日,夏盼去她院中坐着,看看她用药一段时间后,身体有没有好转。
“我这几日果真身体不那么痛了,虽还是虚弱,但总归好过了些。”林苒汐笑着谢谢夏盼。
提及赵巧儿,林苒汐仿佛没了力气:“她这样也算咎由自取,我也没什么遗憾的了,还要谢谢你。”
夏盼摆摆手:“你放心,我不会让她疯着死的,死人我都给救活,何况一个疯病。那个给你饭菜动手脚的丫鬟,我已经安排她日日守着赵巧儿了,每日要负责给她喂药,下毒,等什么时候赵巧儿没了,我就将她们俩一起烧了,你放心。”
林苒汐忍不住笑道:“盼儿妹妹可真的与平常女子不同,敢爱敢恨,敢作敢当。”
夏盼低头,眼里有不可说的悔意:“也不是吧,我两年前,畏手畏脚,不敢爱不敢恨。害的身边人都因我倒了霉,这一年,才算想明白,人活一辈子,总要为自己活着。”
“为自己”林苒汐喃喃自语。
夏盼点头:“为自己,你过好你的日子,想报的仇就去报。想做的事,就去做。”
林苒汐突然抓了抓夏盼的手:“盼儿,你实话与我说,我还有多久寿命?”
夏盼看了看她,有些为难:“王爷心里对你好,看重你,嘱咐过,只让你安心养病就好。”
林苒汐一笑:“所以,只有你敢与我说了。”
看着夏盼还在犹豫,林苒汐有抓紧了她几分:“我以林氏之名,起誓,我定会珍惜最后的时光。希望盼儿,能告诉我实言。”
“多则大半年,少则五个月。”
林苒汐心中其实是有数的,她勉强一笑:“比我想的要好些。”
“你有什么想做的,告诉我,我定会帮你的。”夏盼真心实意道。
林苒汐想了想,她心中只有家中父母放心不下,于是开口:“我知道,我这时回家,不合规矩,也会让王爷难做,但我想回去看看我父母。呆上几日便可,你能帮我与王爷说说吗?”
夏盼咬了咬唇,女子生病回娘家,是不合礼的,但还是微微点头:“我帮你去说,那你这几日要听话服药,可以减少你的疼痛。”
林苒汐在榻上,感激地点点头:“谢谢盼儿,我,我。”
夏盼将她扶了回去:“你不必对我说谢谢,总归还是我,对不住你。”
林苒汐不解,只是被夏盼掖好了被子,便看着她嘱咐几句后,走出了她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