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这玩意没用了?”费了好大劲,却是这么个结果,白文选不免丧气,恼火的嘀咕着,说到这儿,宋青书的脸上却是忍不住了流露出了一丝狠毒的笑容。
“哪儿能没用,他娘的,你秦王藩想要玩死老子,就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这玩意只要换个人交,就绝对会被捅出来,到时候他杨鹤想不管都不行,一身剐老子也不舍的,就他娘的要把秦王世子给干下马!”
都说舍得一身剐,皇帝老儿干下马!到了宋青书这儿倒是变小气了,不过这话听的就提气,张献忠与白文选的两张丑脸上同样燃烧起了无比的亢奋。
“干了他娘的!”
…………
虽然这时候是大明官场最,最黑暗的时侯,不过官员也是分等级的,地方官类,或者管河道,税收,总之跟钱沾边的,一般都富得流油,不怎么贪都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而一些清水衙门,如科道,礼部等,那是真的穷的叮当响,官服都是打补丁的。
朱老爷子农民出身,明朝官员待遇是历朝历代最低的,自汉朝就有的官员休假,朱元璋取消了,俸禄连唐朝三分之一都不到,就够吃饱肚皮的,这年头光靠死俸禄的话,就是当官的也买不起房。
洪承畴如今算是有些权利,不过这货向上爬的野心不少,为官倒是稍微清廉点,不该收的钱不碰,如今也是住在朝廷为官员准备的集体官舍中。
这当官的毕竟和平民百姓不一样,都到了这个点了,洪承畴居然还在看书,而且一盏孤灯之下,一张硕大的九边简略图册挂在墙上,上面后金,各路农民军的箭头标注的居然比朝廷的战略箭头都要全。
又是读完一篇唐李靖的《卫公兵法》,洪承畴忍不住抻了个懒腰,放下书,却是款步走到了地图前面。
上面的陕西几乎都被农民军的攻势打烂了,神情中满是沉重,可旋即,却又变成了陶醉!洪承畴迷醉的把手抚摸在地图上。
每逢乱世,人民疾苦,流离失所,可也是英雄辈出的时代,戚继光,俞大猷,李成梁,于谦,一个个不都是如此借势而起的吗?洪承畴是个枭雄,他也相信凭借自己的力量,可以一婉狂澜,为天下带来太平,并且为自己博取那封公封侯,名扬千古的富贵!
可就在洪承畴看的正迷醉时候,冷不丁官舍外头传来了自行车轮子的声音,没等看官舍大爷开骂呢,一个骚哄哄的包裹猛地从外面砸进来,脆弱的窗户纸一下子就砸的粉碎,一刹那,洪承畴也跟着泪奔了。
“本官的书啊!”
放在窗前的书桌被砸倒在地,上面的书,笔墨乱七八糟的摔在地上,到处都是一片污渍,洪承畴气急败坏的抓起那个沉甸甸的包袱就想扔出去,可是扔的前一秒,他又是惊愕的把包袱抓了回来。
上面写着几个字,二分之一!
这简体字倒是好认,能写出来的如今只有宋青书一个!
“草你大爷!别让老头子我抓到你!”门外门卫大爷气急败坏的骂了自己一通,又是急急匆匆的闯了进来,诚惶诚恐的对着洪承畴鞠躬作揖道歉道:“小的大错,还得大人受精了,明天一早小的就去报官,一定讲骚扰大人的匪徒绳之于法!”
“不用了!”
洪承畴那张黑脸这时候居然已经变成了铁青色,两撇胡子都是一颤一颤的,却是难得大度的摆了摆手:“扔东西的人本官认识,用不到你去抓,下去吧!”
“是!”
怎么也想不到洪承畴居然自己知道,莫名其妙的看门老头一面嘀咕着贵圈真乱,一面鞠着躬退了出去,他可不知道他刚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洪大人一刹那什么官仪都没了,满口谎话把砚台都扔出去了。
“燥三代的把加宋蛮子,你大爷的坑死老子了呦!xx你祖宗十八代的!”
狠狠发泄了一通,洪承畴这才悲催的捂着鼻子把破布包裹的破坛子里那一封封信笺掏出来,看一封心悸一封,看一封触目一封,看到最后,洪承畴干脆扔了坛子悲催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口福建土语悲剧的骂道。
“这下可拉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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