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轻描淡写的摆手介绍,看着邱明傲慢的微微点头,曹三喜四个商人差不点没哭出来。
山西七大盆地占据了整个山西的精华,要出山西,这雁门关算得上第一道阎王关,要是得罪了雁门关守将,他们这些跑口子外的行商就别做了!以前好不容易花钱打点好陈参将,如今上面来个换人,他们还没找到打点邱明的切入口呢,今个可好,上门给人家摆脸色了!
“哎呦,老朽有眼不识泰山,见过邱将军,初次见面,这是老朽的一点意思,不成敬意!”
说着,曹三喜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递了过去,看着上面某某钱庄,五百两的字号,宋青书禁不住一阵迷糊。
这票号不是清代才有的吗?怎么这时候就有银票了?
“这次是宋东家坐庄,来谈生意的,收起你那银子!”
宋青书在这儿,自己宝贝儿子,还有自己身家性命都在他手里捏着,邱明哪儿敢收啊?直接推了回去,弄的曹三喜又是一后背冷汗,真不知道这个宋某什么来头,居然连堂堂参将都如此给他面子。
“还有这位,是咱们父母官,代县令胡大人!”宋青书又是伸手介绍着,看着上了贼船一脸不自然的胡大典,四个晋商不知道为啥,反倒觉得不奇怪了。
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曹三喜这把恭恭敬敬的对宋青书拱了拱拳头,小心翼翼的陪笑道:“宋东家,您找小的四个来,不知道要谈什么生意?”
“这山西,还有比口子外的生意更好谈的吗?”宋青书淡笑着点了点头,听的这四个商人心里又是悲催一句,苦也!
现在宋青书把着雁门关,看样子估计是要坐地扒皮了,张师定还算好,前代大学生张四维是他们家出的,在朝里有着不少关系,就算雁门关参将也不好多过为难,可自己等人就不一样了,雁门关就是他们商路的咽喉,他们这些才起步的行商根本无法抗拒扼住喉咙。
看四个人都不说话了,宋青书自己还一头雾水,怎么?看不起老子,不愿意跟我做生意?一肚子郁闷,宋青书无奈的捅了捅施天福。
挂着一张苦瓜脸,施天福又是活不起似得模样开口理顺起来。
“早年曹老板是跑辽东的,在三座塔开的豆腐坊,一面还养猪酿酒,他在草原那头挺有门路,亢老板,季老板家都是做盐的盐商,虽然铺子没有别家大,不过能弄到额外的私盐,张掌柜则主要是管铁的,铁锅是口子外很紧俏的东西。”
“我家东家这产出香皂,土布,成衣,我家东家希望咱们五家联合,东家出银两万两,四位出银两万两,共同办货,走白羊口往归化城那儿贩运,换回来的羊马骡驴,皮草等货,再由张掌柜往内地分销,所获利润,咱们五家按照出资来分摊!”
为了显示诚意,施天福转身掀起了身后的箱子,几个商人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万两白银整整齐齐的码放在箱子里,宋青书连跑带颠连续抢了一个府,五六个县,跨越山陕,虽然最近花的不少,可是还有五六万两银子的积蓄,尤其是他手底下有人力资源,货源的产出源源不断。
又掀开另外两个箱子,这会就连老于世故的曹三喜都坐不住了,伸手进箱子里掏出一块黄色的固体,惊叹道:“这就是香皂!前一阵子府谷金家贩运到草原一批,土默特,察哈尔,乌珠穆沁的贵人们可是喜欢的紧,不过就那一批,旋即就没有货了,没想到宋老板能有!”
“不过白羊口那儿可不好走!”后面的亢嗣鼎,那个四十来岁尖嘴猴腮的家伙却是凝重的摇了摇头。
“蒙古那头最近也不太平,察哈尔部的汗被东虏打跑了,前年冬,东虏自喜峰口毁关而入,不少蒙古骑兵跟着,如今大同各个口子查的很严,还不如走杀虎口互市安全点!”
“宋东家见笑,小的在杀虎口还算有点关系,不过得花银子,这利益分配上?”
亢嗣鼎这是讲价钱了,偏偏这事儿说到施天福最得意的地方,笑容可掬的转过身,施天福很是恭敬的对那两个看上去鬼鬼祟祟的军汉一弯腰。
“这两位是姜爷,吕爷,白羊口的夜不收队正!”
看着两个其貌不扬,甚至有点猥琐的家伙,四个商人再一次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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