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帅勿怪,老夫我这是,咳咳咳咳……”
也是惊得脸都白了,那季乡绅摆着手还想解释,谁知道又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还直往外喷着血,赶忙躲到了一旁,宋青书慌张的摆着手:“别说了,养病要紧,快来人,传大夫!”
…………
出了这么一遭事儿,这答谢会自然办不下去了,不过好不容易取得了民心,倒是难得上演一会爱民如子,从代县请来的鼓楼最好的梁大夫过来诊治,宋青书领着一大群乡绅陪在一旁等着,好一会,那梁大夫摇头晃脑的把完脉,提笔开了个方子,方才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中笑着抱了抱拳。
“宋帅,诸位员外放心,季员外不过是天气突变,感染了烈性风寒,回去注意温养,再按照着方子抓药,吃上几天就成了。”
“如此甚好,甚好!来人,取二十两银子来,答谢张神医!”
“哎呦,岂敢岂敢!”
打发着拿了银子乐呵呵走的神医还有一大堆员外,再派专人送那个倒霉的季员外回去,宋青书算是松了口气,再回到军营,看着那满是黑血的栓马石,又是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晦气,赶紧挥手。
“来人,把这玩意给清理干净!”
这头几个亲兵赶忙拿水那抹布,暂时响马盗和边军短时间内不会有新动作,心情放好的宋青书干脆继续看着麾下那些兵把粮食往新建好的库里头搬,然而搬着搬着,宋青书忽然脸色一变,大叫一声。
“停!”
“大帅!”几个抗将士的乞活军刀牌手亲兵赶忙撂下粮食袋子跪地磕头,没理会他们,宋青书一脚把地上的粮食袋踢正了过啦,一大团黑血触目惊心的出现在粮食袋下方。
运粮彻底停止下来,一车粮食都被丢到一旁,在大车底下,那个抗粮食的小兵倒是轻松的拎着一大团烂肉跳了下来。
“大帅,是一窝耗子,估计在季员外的粮仓安家了,搬粮食时候没跑了,全被压死了!”
血肉模糊的耗子看的宋青书直恶心,赶忙猛地挥了挥手:“赶紧拿走!远远的扔了!”
回看了一圈,宋青书又是指着那些粮食袋子嚷道:“这几袋染上血的,还有被老鼠啃过的,全都挑出来,都扔了!”
“大,大帅,这可是上等的麦子,扔了多可惜?”
“让你们扔你们就扔了!”
出了这么个事儿,宋青书还上了心了,又是把搬好的粮食都折腾了一遍,再一次挑出了十二三袋被老鼠啃咬过的粮食,目送着三十来个乞活军刀手轻兵嘿呦嘿呦抬着走出了军营,宋青书这才松了口气。
这功夫,孙传庭又找了过来。
“大帅,忻州府胡同知来信,原平县上任县令暴病而亡,朝廷又派来了个新的县令,不像咱们这位县令,还在京师答谢宴,据说他已经快马飞驰赶了过来,看样子不是个好多付的主儿。”
“咱们应该多做提防才对!”
听着,宋青书倒是不屑的一哼哼:“天下县令一般贪,毕竟是咱们邻居,一会让张好才准备五百两银子,备点礼物,等他上任时候送过去,打个招呼就好了,反正现在咱们得民心,又不在他原平县活动,也不惧他!”
“是,大帅!”
答应一声,孙传庭又是拎着他那张冰块脸,转过头去接着要忙活,谁知道宋青书忽然又拽了他。
“还有件事伯雅先生你马上去办,刚刚秋收完,立马命人去各个库房巡查,务必要杜绝鼠患,粮仓附近的老鼠必须杀干净!多养点猫,还有老鼠啃过的粮食都扔了!”
“这,是不是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