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阎太监的福,太原,晋中,曲沃,一直到郑州一代,加多宝的货物全都囤积挤压了,这下好,全都便宜了农民军,要是崇祯皇帝知道自己最信任的家奴一气之下就挖了朝廷如此大一个墙角,还逼得个足以左右战局的人出了手,也不知道会是如何作想?
不过乞活军也没亏,东西不算白给,孙传庭也来了把天高三尺,来时候十五条大帆船,回去时候,这些船又是装的满满腾腾,在二十多万义军中来了次大收割,这一年多义军在山西抢到的金子,银子,珠宝,古董还有古书什么的,一多半被孙传庭剐走了。
加上古董,这些东西价值不下百万两,别说五六万棉大衣,五六十万件都打不住,这其中,闯王高迎祥还发挥了极大作用,因为之后孙传庭单独找过他,表达了宋青书支持他当农民军新魁首的意思,同时提醒他,乞活军把农民军剐的越狠,这些农民军领袖心里头宋青书的影响就越少。
没人比乞活军更加深入朝廷!
被逼无奈的高迎祥咬牙,先把自己好不容易收集的宝贝还有钱财交出去一多半,谁都不知道买通官府得花多少银子,就连最抠门的曹操都被逼得吐出五万两外带一大堆古董珍玩,命还是比这些冷冰冰的贵重金属来的重要,剩下的农民军领袖亦是差不多把库底儿清空了。
看着大船在乞活军安插在黄河边上商业城镇的死忠心腹摇摆下,晃晃悠悠的逆流而上,留在武安的孙传庭禁不住升起了这样一个怪念头。
要是宋青书就此把自己扔下,一个人卖了一百多万两银子,自己也值了吧?
不过扭过头看着忧心忡忡的高迎祥,孙传庭又把这念头收回去了,满是自信的笑道。
“高闯王方心,不到十日,定有好消息传来!”
“但愿如此吧!”盯着越来越远的帆船,高迎祥也是肉疼的嘴角直抽。
…………
这头孙传庭刮着地皮又弄了一大笔银子,另一头代县的情况却不咋好。
“阎公公有令,此地埋有中山王遗留军饷,就地开挖!闲杂人等立刻退开!”
一个脑门贴着膏药的地痞狗仗人势的吆喝着,旋即五六百也不知道阎思印哪儿收罗来的地痞鬼叫着拎着棒子,冲进加多宝滹沱纺纱厂,进去就是一顿乱杂,把那些精巧的纺纱机器砸的七零八落,满地残骸。
还好最近不出货,纺纱厂已经停业了,这才没有人员伤亡,砸完之后,一帮地痞帮闲跟打了胜仗一般,得意洋洋吆喝着向外退走去,这一幕看的闻讯而来的晋商大户们又是直摇头。
得罪谁不好?得罪了皇帝身边的狗太监,这会看来,宋东家十之要完,自己还是赶紧跟他划清界限的为好!
不少原本持观望那个态度,派伙计来打探消息的股东也是失望了,消息传开,更多的商户云集代县,叫嚷着退货撤股。
太原府,阳曲县。
十几家当地豪富的宅子全被征用了,成了阎思印和他身边狗腿子的住所,这狗太监可真够会享受的,他又不能人伦,却弄了十多个漂亮民女,合着靡靡之音,跳着堕落之舞,大厅中,一面眯着眼睛看那十几个衣着暴露的美女战战兢兢的翩翩起舞,阎思印一面舒服的眯着眼睛,手还时不时在腿边上的箱子抓一把。
金裸子,银锭子,成色上好的宝石,数不胜数。
“公公明见,小的也是被逼无奈,才给闯贼带话的,那闯王说,他们等贼已然穷途末路,现在诚心诚意请求朝廷招安,求公公保他们一命,事成之后,还有十倍奉上。”
堂下,站在一群舞女旁边,祁县大晋商渠家的渠伯驹,一个比渠伯涛还抠门的老西儿苦着一张地瓜脸,无比悲催的的抱拳恳求道,时不时还得往一边躲去,他可不阎思印那些舞女。
手里把玩着银子好半天,这阎太监始终没说话,眯着眼睛那股子舒服的神态倒是十足,好半天,他忽然龇牙咧嘴的厉声吼道。
“大胆刁民,竟敢帮流贼张目,来人,压下去!”
“公公,公公冤枉啊!小的实在是因为家父被闯贼所擒,才无奈为贼人带话的!”
渠伯驹顿时慌了,悲催着跪在地上,砰砰磕着头,可锦衣卫那管他这些,拖着他肩膀就下去了。
“公公!”
目送着那人下去,阎思印身旁的小太监小仉子禁不住抱拳询问道:“如今陛下正为边事烦心,早日解决流贼,早日大军北上,早日解陛下之忧愁,公公若是招安了闯贼,可是大功一件,为何要推出去。”
“你知道个屁?”又是抓起一把金元宝,阎思印那肥呼呼惨白的脸上禁不住笑起了一脸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