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贼!”
“为了卢帅!为了大明!杀!”
踉跄着,最后二十来个明军相互搀扶,艰难的高举着刀枪,却是带着一种无与伦比壮烈的感觉向前冲着,多尔衮那颇为俊郎的脸上明显又震撼了下,旋即这个有名的建奴智将无奈的挥了挥手。
嘎吱嘎吱的弓响中,对着那些艰难向自己冲来的明军,正白旗的弓箭手拉圆了他们的辽东大弓。
可就在这一刹,忽然一股子尖锐的呼啸声在头顶昂然响起,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忽然一个激灵,多尔衮猛地抬起头,旋即却是惊骇的高喊着跳下了马。
一个冒着黑烟的火球子,狠狠炸在了建奴大军中,沉重的黑铁球子直线砸在第一个人脸上,然后洞穿第二个人的胸口,第三个人的腰,再打断了第四个人的大腿,方才扎进雪地了。
然而这还没完,又过了几秒,轰隆一声炸响,带着更加尖锐刺耳的次声,数不清的碎金属片被崩了出来,旁边还没反应过来的十几个建奴全都中了招,除了离得近的了两个运气好直接被炸死之外,剩下扎了一身的鞑子兵捂着脸,身上那数不清的创口嘶声力竭的惨叫着。
“怎么回事?谁在放炮?”
这一炮就落在多尔衮身旁不足三十米,眼看着一个亲兵乌镇超哈捂着飞出来的眼珠子,恐怖的大声惨叫着,多尔衮惊怒交加的大吼着。
旋即,更多的炮弹回答了他,天空中,一道又一道的黑烟拖着老长,最后依次砸在建奴大军内,为了围歼明军,建奴几乎全部脱离了车阵,密密麻麻的挤在河边,这炮击效果简直达到了传奇,沉重的黑铁球子一砸就是一大片,而且这炮弹阴损的还全都会爆炸,有的在脚底下炸开,当即就制造了一大片的残疾,还有一发更倒霉,大批的建奴惊骇的拥挤着朝天抬着头张望,偏偏那发引信似乎短了点,半空中就爆了,飞溅出去数以千计的金属碎片天女散花那样崩了出去,就见足足上百人捂着脸痛苦的嚎叫着。
也顾不得卢不卢象升了,这一轮炮击就死伤了自己麾下上千名兵士,多尔衮惊骇的扯着嗓子大声喝令着:“撤军!撤军!”
对方的炮明显比东虏的炮更加现进,建奴的红夷大炮差不多得十五分钟才能打一发,这突如其来的炮击,三四分钟第二轮就好了,又是五十过个冒着黑烟的大铁球子砸在还没散开的人群中,造成海量的伤害,这次,哪怕是纪律严明的八旗军也受不了了,干脆不要阵型呼啦一下四散开,惊骇的向后逃去。
这要是这时候西岸能有一支铁骑,估计多尔衮大军就算不玩完,也得被啥的杀得屁滚尿流,可惜了,关宁铁骑还窝在鸡泽舒服的睡着大觉,从河岸撤退了一千多米,退出红夷大炮射程,惊魂未定的建奴大军缩回了营垒的保护中,可算回了自己指挥的缲车,多尔衮甚至失去了他指挥若定的风度,气急败坏的嘶吼着。
“哪儿来的明狗子?传令给博济利伊尔哈!让他带着摆牙喇兵,给我端了这伙明狗子!”
其实不用他下令,光顾着在河边看热闹的的一千多正白旗旗兵已经在惊愕与愤怒中集结了队伍,呼啸着就像开炮的地方杀了去,然而刚冲过了他们扎营的高高河岸地,略显低的田地中,仿佛忽如其来一支神兵那样出现在那里。
披着纯白的斗篷大衣,端着火铳,这些神秘军队居然距离他们已然不到一百多米了。
“明狗子拿的都是烧火棍,冲散他们!”
看着密密麻麻的火铳,带队的甲喇额真博济利伊尔哈简直欣喜若狂,大吼着满语加快了马速,那气势,弄的眼看着兴致冲冲拉成一个单薄阵型,向自己冲来的建奴旗兵的宋青书都是直发愣,莫非还有什么埋伏!
不过底下的军士可没有时间想那么多,既然建奴往直枪口上撞,那就开火呗!最前面的散兵线现行趴下,对着滚滚而来的铁骑扣下了扳机,旋即后面的大方阵亦是止步,第一列端平了火铳,咪起了眼睛又是一排炒豆子般的爆响,仅仅两排,对面的建奴骑兵就仿佛滚地葫芦那样,此起彼伏的跌落下马。
冲锋到距离乞活军不到五十米,已经没了一半的建奴骑兵居然哭喊着勒住马,掉头向回逃去了。
“这干嘛?送靶子啊?”
见识过建奴那股子不要命的凶悍气息,还准备下令前排肉搏的宋青书又是纳闷的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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